信子往上托了托,一手伸出去拉住玻璃窗,打算把窗户关起来。自然而然地,她看到了楼下的三人。
“虽然说妈妈很高兴纲君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但是现在好像不是很安全的样子呢。”她叹息了一声,转头对着碧洋琪和里包恩说。“大家要注意安全哦。”
“嗨——”
泽田奈奈把信子抱到床上,在她的腰后垫了个枕头,将被子拉高,盖住她的下半身。蓝波和一平一左一右地围坐信在子旁边,乖巧地听着泽田奈奈给他们讲故事。
信子掩手打了个呵欠,装出和小孩子们一样好奇的表情听着,心神却不由自主地飞到了正向黑曜进发的一群人身上。
念故事念到最后,连泽田奈奈都有了睡意,她给已经睡着的信子,蓝波,一平盖好被子,也躺到了床上。卧室里很快响起了第四道平缓的呼吸。
*
打败了使用短笛做武器的MM,泽田纲吉他们被叫做巴兹的猥琐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他在小鸟体内安装了摄像机,将双胞胎杀手逼近小春和泽田宅的画面放在大屏幕上,以此来威胁泽田纲吉他们。
他先是让双胞胎杀手的其中一个拿着硫酸接近了小春,扬言如果他们不打泽田纲吉的话,他就要毁掉小春的脸。泽田纲吉在被碧洋琪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后,惊讶地发现夏马尔出现在了小春面前,隐晦地干掉了双胞胎杀手的其中一个。他们愉快地交谈着,向着泽田宅的方向走去。
巴兹惊慌了一下,随后又想起了他还有另一张王牌,他得意地笑着,将镜头切换到泽田宅。
天空一片蔚蓝,灿烂的阳光将淡淡的金色涂抹在地面上。一道畸形的影子偷偷摸摸地接近泽田宅,他的手长得可怕,又尖又利的指甲长在枯枝似的手指上,像是数把锋利的尖刀。在暗处,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当他试图进入泽田宅的时候,闷闷的一声枪响,他被击穿了头颅,栽倒在地上。很快有人走出藏身处,将他的尸体拖走。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且非常迅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窗台的窗帘被风儿轻轻扬起,像是杨柳一般轻轻舞动。一道黑影从窗口倒吊下来。
目光对上泽田信子突然睁开的眼睛,来人脸色一肃,从窗口跳下来,单膝跪在地上。
“信子小姐,有危险人物靠近泽田宅,已被击毙。”
信子用手捂着嘴小声地咳嗽了几声,对他点了点头。“是什么人派来的,查到了吗?”
“是和六道骸一起越狱的逃犯之一。他是双胞胎连环杀人犯中的其中一人。”
“其中一人,那就是还有其他人也受到袭击咯?”用手帕将手上的血迹仔细地擦干净,信子想了想,“里包恩既然已经得知了对方的人员资料,应该会有所准备。你们不要插手,门外顾问还不适合出现在纲吉面前,注意隐蔽。”
“ha!”
“退下吧。”信子向他挥了挥手让他离开。黑影灵巧地翻下阳台,重新回到了藏身处。信子看着翻了个身的蓝波,脸上露出柔软的表情,给他把踢开的被子盖上。
就在信子的部下离开后不久,一只黄色的小鸟儿扑腾着小翅膀飞过来,停到了泽田宅围墙外的树梢上。
喉咙里像是有一根羽毛在骚动,她忍不住又开始咳嗽了起来,鲜血猝不及防地从喉咙里溢出来,流出指缝,滴滴嗒嗒地滴落到被子上。信子胡乱擦了擦嘴,紧张地观察了一下睡得正熟的妈妈和小孩子们,发现他们闭着眼睛睡得一脸恬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扯过床头的纸巾狠狠地擦拭着血迹,一种被偷窥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心里。锐利的金红色眼眸刺向围墙外的树梢,信子反应迅速地拿起床头的书签扔出去。大树上传来一声悲鸣,一只黄色的小鸟被刺穿了胸膛,落到了地上,它无力地扑腾了几下翅膀,慢慢死去了。后背的伤口被扯开,信子闷哼一声,忍住痛掀开了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拿出衣柜里的被子换掉染上血迹的那一条。这种事情不能让部下们代劳,别看蓝波和一平平时都和正常小孩子一样,但他们毕竟是杀手,一旦有陌生的气息接近,这俩个小鬼头绝对会醒过来的。
头很疼,她的思绪很乱,信子对着仍然熟睡的三人发了会呆,才走到阳台上,撑着护栏跳了下去。赤|裸的脚被草地上的小石子搁得有点痒,她弯下腰捡起那只死去的小鸟,发现在它的脚爪上竟然有一个摄像机。微型的机器不断闪过电弧,显然已经坏掉了。
难道……是那个越狱犯在监视她?
泽田纲吉惊恐地看着屏幕里的信子吐出了血,然后毫不在意地拿过纸巾淡定地擦掉下巴和手上的鲜血,接着屏幕一暗,画面消失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反复出现那一抹鲜红,泽田纲吉方寸大乱:“发生了什么事!”。他瞪向巴兹,扑过去狠狠一拳将巴兹打翻在地,他提起巴兹的领口,恶狠狠地低喊。“你对信子做了什么!”他的神情变得很可怕,这让一直以为他很好欺负的巴兹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在黑曜打怪升级的众人均是露出了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