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从者的气息。”
“……那么,难道是……Master?”
“是啊。应该是Master下的手。”绮礼作出一幅困惑的表情,犹豫道:“但是……以时臣师父的魔道造诣……在这届圣杯战争中应该算是第一流的吧。能够在魔术上胜过他的,也只有时钟塔的神童肯尼斯了——但根据情报,那个御主应该已经死在Archer阵营手里了,难不成情报有误吗?”
他的表情依旧那么阴沉,至始至终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而在同样没有看透其本质的Saber眼里,这必然是由于没有保护好师父而自责的神色了。
“这……”Saber沉思了片刻,翡翠之眸忽地一凛,询问道:“绮礼,在Assassin曾经给出的情报里,Archer的御主……应该是一个被称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吧?”
“啊……好像是的呢。那个Master是代表艾因兹贝伦出战的魔术师。虽然身为魔术师,那家伙却没有任何魔道的尊严,惯用各种枪械刀具来对目标实施暗杀,很少用魔法和人堂而皇之地对战呢。”
——喂金闪闪,你这家伙是被Master用令咒下了‘不得出手对付Caster’的命令吧?
记忆深处,Rider曾说过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起来。那场惨烈的未远川血战中,因为Archer被御主限制参战,而使战斗变得更加地艰险了。
这种明明有实力却在关键时刻藏拙的行为,摆明了就是把整座城市的人民都视为可以肆意牺牲的筹码。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的行为,在Saber心中种下了根深蒂固的“邪魔”印象,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深入考虑,而是断然把切嗣认定了是凶手——
“那就不必怀疑了,一定就是他……卫宫切嗣!”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Saber缓缓道:“以时臣的实力,就算是对上Lancer的御主也不会这么快落败。能够一击致命的,除了专门的杀手也不会有别人了吧。”
的确如此。但是,英明神武的骑士王却忘记了一件事——身为代行者的绮礼,本身也是圣堂教会的杀人利器。
“我饶不了你——卫宫切嗣!”狠狠立下豪言的少女,忽然无力地单膝跪倒,面庞上透出不正常的苍白。
“你怎么了,Saber?”绮礼带着惊讶问道。
“不……大概是失去了Master的缘故,我的现界已经难以维持了。”骑士王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有着英灵之名,我的本质还是幽魂一样的东西。如果失去的契约者的魔力,很快就会变成虚无了。”
“但是……”绮礼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时臣师父的仇怨还没有——”
“这正是我要拜托你的,绮礼。”Saber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你也是被圣杯所选择的Master吧?在失去了从者的情况下,也还有着二次契约的可能不是吗?”
“……嗯。的确是这样没错。”绮礼说,“事实上,在父亲死后,我还继承了他身上的所有令咒。”
“是吗?那么就没问题了。”骑士王长长地松了口气,翡翠色的瞳子认真地凝视着男人:“既然如此,就和我签订契约吧,绮礼。”
“但是……”似乎是被这个提议惊到了一样,绮礼踌躇道:“吾师和艾因兹贝伦有过协定,我必须要退出圣杯战争……”
“和那种邪魔外道的协议没有遵从的必要!”Saber愤然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她对着绮礼诚挚地邀请道:“绮礼,你是时臣最骄傲的弟子。虽然参加圣杯战争对你是一种负担,但就请你看在时臣的份上,把力量借给我吧。让我们共同去实现他的遗愿!”
“……”
犹如终于被Saber清澈的战意所打动,绮礼卷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令咒,接着严肃地咏唱道。
“置汝身于吾下,置吾命运于汝剑。遵从圣杯的指引,如愿依从此意志、此规理——”
“我发誓,汝之贡品将为吾之血肉。言峰绮礼,我的新御主。”
此时此地,被命运选中的最后一对主从,就这样缔结了全新的契约。圣杯之战的尾声,即将悲怆奏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