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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骏留在卫南的最后一场宴会,因文云溪长年不参与宫中事,所以文君玏特意招呼姒谣前去,因为她身份尴尬,明说不得,便以代文太皇太后出席为由,坐在了一群宾客之中。说来也好笑,连着刘太皇太后都未出席,陛下也未叫谁人代之,却因为文太皇太后不出席而找人来代之。很多人心中都犯着嘀咕,却明说不得,只是宴会中姒谣常常能感到从四下射来的异样眼光。倒是云国客人,一个都不好奇,对姒谣有理有节,姒谣真心觉得可笑。
未显隆重,她还得脱了待女服,换上了文君玏特地命人送来的一身天蓝裙衫,还有文云溪特意为她簪的步摇,金色的桃花步摇,蕊处嵌了一颗粉色宝石,小巧雅致。姒谣无心这种太过格式的宴会,无趣的摆弄着面前的吃食,漫不经心的看着一支支的节目。南宫骏倒是不管别人探究的眼神,坐在姒谣边上,偶尔与她攀谈两句。
直到南宫骏献上的数十美人前来献舞,姒谣才抬头去看,倒不是有多好奇美人的姿色,只是她突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气。只见一红衣女子带着十个绿衣女子正站在厅内,五位绿衣女子各执不同乐器,另五位什么都没拿,围在红衣女子身旁伴舞,长像俨然都是翘楚。红衣女子犹甚,细长的眉眼,小巧挺拔的鼻梁,朱唇微启气,若幽兰,报上了姓名。
姒谣第一次觉得还真有人如其名这回事,仙儿不禁人长的好看,舞亦灵动柔和,葱断般的手,如若无骨的身姿,纵是一挥手,一转身,已是一片景色,如九天仙女坠落凡尘。果然,一舞毕,文君玏便赐了个美人封号。灵美人,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宴会结束已夜深,姒谣随人群谢礼离席。脑中总是萦绕着刚才的脂粉香气,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闻过,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还未走远,便被追过来的王长安截住了。
“陛下请你去审庭房。”
姒谣一愣,呆了一会儿道:“何事?”
王长安摇头道:“不知。”
姒谣也觉白问,他怎会知道,心中不安更甚,却也无法只得跟过去。
一路上,王长安提起了多日前文君玏画的她的画像。此刻姒谣才明白,那****怎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前前后后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眼王长安,眼中竟有肃杀之气,阴冷异常。
王长安从未见过她如此看他,似要将他吃了,吞了口口水将头缩了缩,推开了审庭房的门。
姒谣迟疑了一下,还是蹋了进去。
王长安连忙将门关上了,生怕姒谣一个回头真把他给宰了。
文君玏正伏案看着奏折,抬眼看了她一眼,无喜无怒道:“坐。”说罢便不再理她,继续着手上的事。
姒谣没有坐,还是站着,她觉得不合情理,更多的来说她想划清界线。
丝丝凉风透过开着的窗温柔吹进来,屋内并未焚香,却有着很香的味道,是屋内件舍散发出的气味,浓重,不浑浊。
文君玏并未察觉姒谣是否坐下,也再未与她说过话,只是低头仔细看着一份份奏折,脸上表情莫测,因着奏折内容而不断变化。批阅近半,正当姒谣觉得他似乎忘了有她这人时,文君玏伸手去拿案边茶杯,眼神飘过姒谣,见她一动不动站着,拿过茶杯,好奇看她道:“为何不坐?”
姒谣不知如何回,便也没说话。
文君玏抿了口茶,仔细放回原处道:“你我之间有如此生分吗?”
姒谣听他说你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文君玏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道:“难道只有诚王叔才能与你亲近?”
姒谣听他提意诚,心中一慌,回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奴婢只一介女待,怎敢与陛下亲近。”
文君玏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女待?”顿了顿道:“还是云家小姐?或是南宫家的?”
姒谣心中一怔,惊慌看他,不知他想说什么,做什么。
文君玏微微一笑,看着她道:“你不想追究当年的事?”
姒谣明白他说的是当年的灭门惨案,心中叹了口气,追又如何,不追又如何,人都不再了,又何必直执于过去。她的记忆是模糊的,仇恨更多来源于恐惧,对那场大火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可如今她更恐惧的是意诚体内的蛊毒,所以对那模糊影像也便不想过多追究了。那已是三朝往事,涉事者有多少还在朝堂,又能有几人还活着呢?
姒谣摇了摇头。
文君玏愣了一愣,这可是灭门深仇,她竟不想报?随即想到了另一件事,走回案台边道:“当年云家满门被诛前云朗却是在京中,可就在出事前二天云朗突然消失,遍寻不见,据说是得到消息偷偷赶回家中。而在云家被灭后三天,有人来报,在一处官道悬崖处有人坠马落崖,看衣着装扮却似云朗。可有一事说不透,无论在云家还是云朗身上都未找到那凤凰玉佩,如此重物定会随身携带,可却遍找不见,你说是怎么回事?”文君玏坐下,直直看她。
姒谣不说话,可心中是明白的。若说有人偷去,想来没人有这胆子,那便是有漏网之鱼带走了。
文君玏接道:“云家一场大火烧了半座府邸,有一半兼面目全非,清点尸身时一具不少。而云朗也因坠崖,面目已无可辩。”
姒谣垂着头还是没有说话,心中知道她那具是瑨王帮忙打点的,反正尸体一半分不出面目了,也没人会追究,只要瑨王找一具年龄相仿的尸体便可,办差的人只管交差便是,谁会去一一清点、分辩。
只听君玏继续道:“云朗纵横沙场,乃是勇将,难道骑术会如此不济,以至落马摔下悬崖。”
姒谣仍旧不说话,可脑中却想到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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