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清晨格外清冷,姒谣不知何时睡着的,空气冷冰冰的钻进来,吹着脸庞,有些清凉的感觉,身上却不觉冷,相反还很暖和,耳边传来“噼啪”一声脆响,姒谣一怔,猛的睁开了眼,是室内,床榻、炭炉、屏风,素色屏风外有一个模糊人影,这是哪?姒谣猛的跳了起来。
屏风外传来人声,略显苍桑:“醒了?”话语柔和,没有恶意。
姒谣走出屏风,便见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看着书卷。老者面色苍白,眼神澄清,细长的手指倒不似他这年纪的,未见有过多皱纹。姒好奇道:“你是谁?”猛然想起另一件事,着急问道:“意诚呢?”慌张的四下环顾,却是没有第三人。
老者侧头看了她一眼,倒是疑惑道:“我是谁?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又何必问我是谁。”话语有些无语的好笑感。
姒谣一怔,恍然大悟。在这荒芜人烟的雁不归,若要有人那定只有一人,惊道:“是你。”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唐突,乖巧喊了声:“前辈。”
老者笑了,慈眉善目:“怎么不像?”
姒谣忙回道:“不是,前辈仙风道骨,是姒谣唐突了。”又看了下四周,一眼便能望穿,并不见意诚身影。
老者看出心思,放下书卷道:“随我来吧。”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姒谣紧走一步跟上,满眼雪白,偶有葱翠松缀在其中,分不清这是在雁不归那个方向,抬头见还有更高处,低头却是不见底的来时路,望了眼天,却不见太阳,更是分不出东南西北了。昨天明明星空灿烂,今儿怎就是阴天了。不大的院内就二间屋,自己刚才睡的怕便是卧房,旁边一间略显陕小的恐是厨房杂物间了,二条大狗乖乖的趴在老者为它们搭的小棚内互相取暖,倒也不叫,抬眼望了他们一眼,便又懒懒的趴了回去。山中积雪,院内倒是一尘不染,丝豪不见雪的踪影,种着几枝耐寒的植物,翠绿苍劲,显得生机勃勃。
老者那雪白的大氅和这雁不归积雪融成一体,倒真似个世外高人。姒谣本以为此行坚难重重,先说雁不归这么大的山,这么坚险的路,再加之意诚身体,若说死在雁不归也不稀奇。可偏偏阴差阳错的意诚突发蛊毒,为免她担心,意诚点了她的昏睡穴,自己强行压制却难抵蛊毒,呕出了血,人也昏迷了,也正因如此,血腥味引来了前辈的二只犬,也便被先生拉了回来。
文意诚被他安置在冰莲窟内,冰莲窟在一个山洞内,洞内结满了冰柱,亮晶的闪着剔透,一条不长的雪水小溪向洞内不停缓缓流动着,溪水上一排差次的小石礅放在上面,溪水尽头是一个深坑,姒谣看了一眼道:“这是哪?”
老者指了指泛着微微黄光的底下道:“就在这下面。”
姒谣一愣,有些不信又看了眼,好奇道:“怎么下去?”回身便看到老者在洞壁上动了一下,一阵响动,面前豁然出现了台阶,姒谣又惊又喜道:“前辈真是巧匠。”
老者笑了笑,上前领路道:“此间并非出自老朽之手,乃前人所铸,老朽也是享了先人之福。”
姒谣随他走边问道:“传闻前辈乃当世能人,可有法救我朋友?”
老者抚着胡须思索了片刻道:“不瞒你,贵友中毒太深,恐有年月,幸得良医救治,本已得控,只是却被人恶意催动,姑娘有所不知,宫岳生之所能成使蛊大家不仅于他使蛊手段高明,更来自于其蛊独特。”
姒谣紧上一步道:“前辈只一眼便知出自谁手,定有良方对不对?”听她这么说姒谣就知道他肯定是那个传说中的人,是宫岳生的师傅。
老者朗声笑了二声道:“我与他相处有些时日,日夜研习蛊术,只是未想他却用作他用,真是枉费了天资。若论资质,老朽也只是枉长几轮,他尽研出了可随时召醒的蛊毒,贵友中的便是此蛊。”姒谣听他继续道:“此蛊常年居于人体毕会侵害脏腑,如今又被唤出更是肆虐,老朽纵能将其驱之,贵友性命却也不能作保。”
姒谣一怔,脚下一滞,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就说吗,怎么会那么好运,找不着地方人家自己找上来,前辈又没什么怪要求,还性格和顺乐于助人,还没要求便自愿给文意诚救治,还正觉老天恩宠,却突然又给你一个晴天霹雳。
老者感到身后人似未跟上,停下回头看她,见她正满脸惊恐站在那,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玉笛递给她道:“这是在他身旁捡到的。”
姒谣回神,满是落寞,上前接过玉笛。
老者回身,继续边走边道:“能让宫岳生那样的人用如此恶毒的蛊,看来二位也非平常人,这玉笛本是老朽的,如今在二位手上,看开宫岳生也是未得福报。”他一早就警告过他,蛊毒害人,不可妄动,只是为想他还是用来谋私了。功名利禄过眼云烟,他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才明白。未亲身经历,又怎会明白其中道理。
姒谣看了眼手中玉笛,沉默,低下了头。脚下台阶渐渐到底,便见到一潭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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