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把那个还没完全形成的念头赶出大脑。“知道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吗?”
徐珊摇摇头:“那一箱酒买了好长时间了,保不准买回来就是那样子的。我觉得可能是酒厂的问题,但警察好像不这么想。”
酒里被下了除草剂,比起酒厂,我也觉得是有人瞄准了王伟斌下毒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但我没把这想法说给徐珊。
“刘哲问到我了吗?”徐珊又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问你们夫妻关系如何。”
“你怎么说的?”徐珊显得相当不安。
“我说他是神经病。”
徐珊好像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你就没有一点怀疑我吗?”
“刘哲有神经病,你也有吗?”我白了她一眼。
徐珊感激地冲我一笑。然后她移开目光,看着不知什么地方幽幽说道:“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该嫁给王伟斌的。”
我突然紧张起来,莫非她要跟我承认她和王伟斌的死有关?然而她很快地收回目光,又冲我一笑:“十几年了,也就你不嫌弃我。”
我看她情绪有所好转,与她开玩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不嫌弃?”徐珊笑了笑,又一次移开目光说道:“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羡慕我?为什么?”
“我只知道我要什么,你却知道你不要什么。刘哲那么完美的男人追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能一点都不动心。”
“你说那个小孩?”我实在不明白刘哲那个“逗比小孩”哪里完美了。同时我心里还压下一句话“你觉得他完美,他可是觉得你杀了人呢。”
徐珊道:“你也不小了,还是对他上心一点吧。上次我和表妹在商场碰到他,回来后表妹就一直缠着我问我要那个帅哥的联系方式。我表妹可才二十岁。”
帅哥?刘哲?我心里又一次浮现了十几年前那个小学生的样子。“你表妹要你就告诉她,我又不喜欢他。”
“遇到这么好的人你要抓住啊,别像我这样……”徐珊说完这句,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你记得咱们高中时候那件事吗……”徐珊和我聊起学生时代的往事来,再没提起王伟斌或刘哲。
我陪徐珊聊了大约一个小时,她的心情看起来比上午葬礼时好了很多,还不顾劝阻亲自下厨给我煮了黑咖啡。看到她认真地磨咖啡豆的样子,我才总算确信她能从这场打击中走出来。
徐珊内心深处或许和学生时代并没有那么大的不同。我一边喝着她端给我的黑咖啡一边暗想。
、、、、、、
从徐珊家出来已经下午四点了,她家离我家有近一个小时车程,我想赶在高峰期堵车前回去,在高架上不由把车速开的比平时略快了一些。
车里的音响放着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我心里却在想刘哲——他是个完美男人吗?我实在太习惯他了,甚至连他的样貌是美是丑都判断不出来了。
走到一半路,我突然觉得头脑昏沉起来。我很困,这一天的葬礼比我预想得更加消耗精力,我甩甩头试图集中精神,但很快连眼前都模糊起来。这似乎不是单纯的困,我抬起沉重的手臂摸了摸额头,没在发烧。那是怎么了呢?然而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清楚。
嘀——!一声汽车喇叭,接着一辆轿车从我旁边飞驰而过。
糟了,我在开车!我吓出一身冷汗,居然连对自己正在开车这件事我都恍恍惚惚!可是冷汗还没退,意识又模糊起来。不行,不能这样,太危险了。我按下了双闪,这时眼睛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似乎有高架路的下口,我减了速,转动方向盘朝出口开去……
头已经沉得不受我控制,眼皮也逐渐黏在了一起……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汽车喇叭声,随后便是一声碰撞声,而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
“她醒了。”什么地方有人说话。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出现在视野里。这是哪里?我想问,喉咙却干得直冒烟。
“小可。”有人叫我。我转动沉重的脑袋循声看去,刘哲就坐在我床边,两道浓眉拧在一起,我的右手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这是哪儿,出什么事了?”我总算有力气说话。
“这是医院,你个傻叉不听我的话,”刘哲语气激动,我认识他十多年,他第一次对我说脏话,“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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