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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的正中心之地,有着金黄琉璃顶儿的王宫,此刻,却是正要上演一出大戏……
一出,可以说是自编自导自演的,足以震天动地撼动整个临安城波及全国的大戏!
……
御书房,有点儿冰冷冷的大殿……
雕花的沉香木案后,那一身明黄之人,叶洪,怔怔的盯着桌案上那卷平铺开来明晃晃的卷轴愣愣的出了神……
卷轴之上,是方方正正密密麻麻的字迹,缺的,只差左下角的那方朱红……
叶洪不由犹豫了,这印,盖上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顿了片刻,仿佛是彻底做出了决断似的缓缓磕了眸,长叹一息……
缓缓抬手,盖下了玺印……
旁边侍着的公公眼见那位‘大神’满脸倦容的模样,也是异常贴心的奉上一杯热茶……
袅袅热气蒸腾,薄薄的雾气在空中变化成奇奇怪怪的形状,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淡淡蕴开……
叶洪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是说这茶不必再煮了么?!”
一声厉呵,震的桌上的案盏不由也颤了几颤……
这回似乎是被发现了什么……
吴公公本就心虚,既然事迹败漏,登时就是吓倒在了地上,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国国国…国主,这是,最后一杯……”
吴公公吓的要死,这边的叶洪却是静静的端坐着不作声了……
殿中的空气,几乎是凝固到了冰点……
许久……
“吴公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洪开口,淡淡的问了……
“回国主,是,是从…一,一年,一年,一年前前……”
吴公公两条腿几乎是软成了面条,生怕一个……
“再等等罢,你先下去,传麟儿过来罢……”
等了半晌,终于是等到了这么一句话,吴公公如蒙特赦,连滚带爬的就是照着门口冲了出去……
……
在吴公公离去的空档儿间,又有一伙黑衣人静静的摸进了这冰冷冷的御书房,被叶洪逼问着留下了一件东西之后,出门就是冲着某个方向飞速的隐遁而去……
等到叶麟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叶麟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了,案上的那茶盏,当然忽略某些茶渍渣滓之外,已是空空如也……
冰冷冷的御书房,若有若无的轻烟从弯曲的鹤嘴香炉里袅袅升腾而出,有种,似梦非梦,极不真实的感觉……
父子相对,依旧是,无言……
许久,依旧是叶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麟儿,你,长大了…不知不觉的……”
叶麟并未搭腔,心里,却是暗暗计算着……
“从小到大,父亲,咳……”,似乎是太久未使用这个字眼儿,叶洪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厉害,顿了一顿,索性直接跳过,“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今日……”
叶洪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的很差,很苍白……
又顿了一顿,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刻意习惯性的舒缓了片刻……
叶洪交到叶麟手里的,是一柄断剑,剑身拦腰折断的断剑,只有带着剑柄的下半截,而剑尖……
“你,杀了…他?!”
叶麟的脸上,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平淡的,让人心惊……
“麟儿,你是我儿子……”
你下不了手的,我替你……
在你手握天下之前,父亲会替你荡平所有可能的威胁因素……
叶洪答,双目怔怔盯着对面叶麟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找出什么……
然而,他失望了,叶麟的眼光,视线的落脚点,从来都是案侧那燃着熏香腾着青烟的鹤嘴香炉……
冰冷冷的大殿,冰冷冷的……
叶洪终是忍不住再开了口,“麟儿,你……”
“你可是还在…怨恨,怨恨为父…因为,那件事……”
“是!怨!恨到了骨子里!”
阶下沉默着的叶麟突然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野兽似的猛地爆发!
一个猛地冲上前来就是揪住对面叶洪的衣领子,脸对脸的就是疯也似的咆哮……
“当年之事,明明就不是我!可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那可是整整三十廷杖!三十!我可是你儿子!你儿子!三十!整整三十!你也下得去手?!当时皮开肉绽疼的老子从阎王那里都走了十几遭!疼!很疼的!疼死我了!现在都还疼!”
叶洪显然也是没料到叶麟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喉结一阵滚动,明显是想说上个什么,奈何被揪住领口提溜着脚跟几乎是离了地,挣扎着,喉中发出的却是一阵‘咕咕’的声音……
旁边哆哆嗦嗦跪侍着的吴公公已是吓尿了裤子……
“你知道我是有多希望你能相信我?!赵羽他爹信他!护他!玉龙也是!可你呢?!凭什么就是我的错!”
此刻的叶麟,俨然是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
那揪住叶洪领子的双手已经变成了紧紧锁住脖喉……
“是,从那时起!从那时起我就怨你!恨你!恨不得你,你怎么不去死?!”
叶洪那混浊的双瞳骤然放大……
“不是…麟…儿,你听我……”
“死!去死!去死!你去死!该死!去死!怎么不去死!去死啊你!去死!……”
失去理智的叶麟此刻的行径可谓是疯狂到了极致……
面目狰狞目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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