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目龇尽裂……
如同魔鬼般的……
数十几年的时间,能一个埋下隐患的种子,能将本就子虚乌有的仇恨放大到什么地步?
吴公公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
让这原本已是有了扭曲的心灵愈发是疯狂……
被扼住脖颈当空提起的叶洪拼命的挣扎着,挣扎着,喉间的‘咕咕’声不住的发出着……
面对那样一个扭曲到疯狂的叶麟……
奈何,终是徒劳……
挣扎着的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挣扎的幅度也渐渐的小了下来,呼出的气息也是愈发的轻微……
许久,许久,连手脚都垂了下来……
吴公公跌坐在地上,连屁股后面湿漉漉的一片都毫无反应……
“老不死的!”
可那叶麟却仿佛是终于放松似的随手一把丢开手上提溜着‘东西’,顺便随性至极的擤了鼻子,很不屑的样子……
淡淡的补上了一句……
很轻,很淡的……
“可我,没有你这个父亲……”
叶麟回,如是……
可视线的落脚点,却转向了那已是凌乱不堪的案上被打翻空茶盏,和明晃晃的卷轴……
……
这一年,阳春三月底,南国,叶洪国主崩。经太医院鉴定,为长期服食微量毒素,长期累积至死……
投毒之人,据言为北燕细作,潜入王宫数年……
同期,太子叶麟正式继位为王……
新王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排除细作’,一时之间,临安城,人人自危……
……
原太子府,后院的偏院……
这边,倒跟没事儿似的,照旧是得过且过悠闲的厉害……
“守宫砂?啥呀?!”,照旧是斜窝在‘平板卧’上的白珊珊眯着眼睛,满脸的懒洋洋……
双儿这小丫头也是心重,保不齐又是跟着自己给惯坏了,自打那出了档子事,隔三差五的就是旁敲侧击的从自己这里探口风……
“双儿呐,你跟了我几年了?”
也罢,也罢,这丫头,心眼也实诚,索性说了得了,省的整天不学好的胡思乱想……
“回小姐,六年有余了!”
“那你什么时候见你家小姐我胳膊上有过那东西?”
双儿丫头一时间也是没反应过来,就是杵了……
瞅着这丫头那一脸懵呆的模样,白珊珊倒是气极反笑,一时之间竟也是爆了粗口,“老娘压根儿就没点过那玩意!”
小时候怕疼,性子又蛮,爹娘又宠着惯着,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推二推再三推的就是推的过了时候……
现在想想,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的哈~?!
“啊?!”
双儿惊呆了……
“为什么不跟后妃们一道搬入宫中?!”
两人的谈话,突然间凭空就是蹦出了第三道声音,愣是旁人也不由惊上一惊……
那已是换上一身明黄的叶麟看着眼前那懒散到没个正形的女人,不知怎地,出口就成了,“你,现在,可是本王的后……”
“叶麟,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我,白珊珊!不稀罕!”
仿佛是触碰到什么底线似的,窝着的珊珊立马便是毛了……
倒是旁边的双儿满脸感恩戴德喜极而泣的样子……
这都几个月了,太子殿下,哦不,现在是该叫国主了,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第一次,就是告诉自家小姐……
叶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你说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这个位子?现在,你说你不在乎?!”
下一句,立马转成了沉闷的狞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珊珊的耳边,很近很近的,突然间就是飘进来这么一句话……
“白珊珊,你逃不了了!这辈子也别想!你逃不了!”
“白珊珊,他死了……”
“所以,你也…最好的断了这个念头!别想拖着等他回来救你!”
……
叶麟走了,颇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同时,还留下了一样东西……
珊珊认的,还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那是…断剑,一柄断剑,只留剑柄的部分……
他,死了?
怎么…可能?
这剑,珊珊记得,当初跟着天佑哥两个人‘行侠仗义’之时,这剑,天佑哥可是宝贝的厉害,某次还因为自己拿这剑劈了柴禾,明里暗里的跟自己呕了好几天的气……
可这剑,好好的,怎就会折断?!
“白珊珊,他死了……”
叶麟那如同厉鬼索命般的声音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朵里……
他死了……
他死了……
死了……
珊珊跪跌在地上,披头散发瞳孔涣散的样子着实是吓哭了双儿……
他死了,他死了……
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可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赵羽是这么说的……
不惜一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