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守护着她包容着她。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这份温暖。汀云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肌肤相触的瞬间,江涣桢眸光微闪,却没有动作。
汀云手指渐渐上移,就要触碰到那双柔情的眼眸时,她感到自己心窝一阵刺痛。不同于之前那次,这次来的更猛更烈,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在她的心口,然后一刀一刀硬生生要将它割成两半。
汀云吃痛脚下一软,瘫倒在江涣桢怀里。她一手捂住心口一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身体竟微微发抖。
“汀云,汀云!”江涣桢抱着她唤道,这声音明显慌了。他赶紧替汀云诊脉可却发现汀云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汀云张了张口,没法说出话,她只有摇摇头示意江涣桢不要担心。
她缓了缓,额上浮起一层薄汗。片刻后,同感渐渐退去,她的脸色也好看很多。
痛感过去,汀云意识到自己蜷在江涣桢怀里,而且清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还有一股极淡的药香。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每到夜里子时,江涣桢便会用药。
他是得了什么病吗?
一份关心的念头升起,汀云感觉的自己的心窝又被割上一刀,疼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又疼了?”江涣桢低声问。
汀云点点头,话语虚弱:“我没事,就是想休息了。”
江涣桢不做耽搁将汀云抱上马车赶往他已经安排好的住所——长颖阁。
汀云这一倒,整整昏迷了三天,江涣桢日夜不离地守候,时刻注意着汀云是否出现异样。
终于,在第四天清晨,汀云终于醒来。
昏睡了这么久,汀云觉得心里平静了很多,身体也不痛了。她想想,她这突然心痛的毛病是近段时间才开始发生的,她仔细回忆了下这几次心痛的情况,发现全都在她对江涣桢有了奇怪反应后才出现的!
来不及细细分析,江涣桢便走到床边,细声柔和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汀云连连摇头,联想到刚才的问题,她身体不由往床里边挪了挪。
江涣桢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躺了三天了,再睡可就不好了。我去给你叫些吃的,你起身洗漱更衣吧。”
看到江涣桢出了房门,汀云一颗揪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看他十分疲惫的样子,想必守了她很长时间吧。汀云不禁想,他对她,是不是好的过分了点。
汀云叹气起身,可下一刻,她心猛地一颤!这是什么情况?她此刻只穿着薄薄一层里衣,而且也不是她原本身上的那一件,那她衣服是谁给她换的?脑海中主动浮现出的一个名字让汀云简直无法接受。
天哪,这人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如果自己的异样真的和江涣桢有关的话,那就应该及时避免和这人接触过于密切。
那她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告辞了?
一想到这儿,心中竟升起一丝丝不舍的心情。她其实,也挺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
喜欢?
等等,她为什么会想到喜欢一词?她怎么可能,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凡人呢?
不不不,想多了想多了。几千年来她都心如止水,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喜欢上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凡人呢。更何况,凡人命短的很,他死了,她剩下的日子要做什么?等他一世世轮回,和他一世世相守?
这简直太可怕,太疯狂,太不可理喻!
所以说,绝对不可能,绝对绝对!
她拍拍自己脸颊,打起精神下定决心,绝不会喜欢上江涣桢!
所以,她今天就要和他拜别,然后……永别!
强行筑好心理准备后,她更好衣收拾好行李便静静等着江涣桢的到来。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离开!
半晌,终于听到房门轻叩的声音。“可以进来吗?”
“嗯。”
房门推开,一股清粥的香气传来。
汀云突然变得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僵坐在那里,看着江涣桢将一碗清粥一碟小菜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我特地吩咐厨房做的,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就让他们每隔两个时辰便重新熬制一份。你尝尝,很香的。”江涣桢一如既往地温柔,好像在面对他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
汀云几次张口,但一对上他那双柔光便的目光便闭了嘴。她真是太没用了,怎么这话就是说不出口呢!
稍微缓缓,手握成拳,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了:“那个……江……”
“周府派人送来请帖,想邀请我们过府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