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夜无话,但第二日摆满厅堂的尸首,却惊得劳德诺与林家三口都说不出话来。这是被连夜派出去送信,寻找援手的镖头与镖师们。
见到这个血淋淋的场景,劳德诺心惊于余沧海的心狠手辣,不由更为自已的安危担忧起来。
林镇南与王夫人也更加确定了一点,就是余沧海不灭林家誓不罢休了。交不交出辟邪剑谱,都是一个下场。心下的主意越发坚定了,只要能活命,福威林家总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只是望着往昔的镖头镖师趟子手兄弟们一个个死去,林震南长叹一声,眼泪滚滚而下,只恨自已这些年为什么没有练好华山派的希夷剑法。
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凭此剑法击败了武当派此时的掌门人冲虚道人啊。趟若自已能有师父他老人家六、七成的火候,岂怕他区区余沧海何来。
劳德诺深深的吸了几大口气,走出镖局大门,又向前走了数步,拱手遥对四方拜了一拜,方才大声叫道:“余观主请了,我是华山派门下二弟子劳德诺,一个多月前,在松风观承蒙余观主召见过。”
顿了一顿后,劳德诺再次说道:“弟子来时,吾师曾有交待,那辟邪剑谱已被他人盗去,并不在福威镖局林家的手中。趟若余观主是为他事而来,还请余观主看在吾师的面上,饶恕林氏一家三口性命,我华山派上下感激不尽。”
“哼哼,岳不群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啊,林家的小崽子杀了我的人彦,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恨之深不共戴天。趟若岳不群想叫我饶恕林家,也行,那我去杀了他的爱女岳羽裳,看他还会不会轻松的说出此等话来。”
只听一阵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至,让人根本就找不到发声的来源处。可见余沧海的内家功力,实已臻于化境,只怕早已练成了青城派故老相传的《鹤唳九宵神功》。
江湖传闻,此功一成,惊世骇俗。如今的余沧海,绝对是江湖一流宗师高手中的顶尖人物。也许,更能跻身为正道江湖的十大高手之一。
劳德诺转头看向林氏一家,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余沧海的武功如此之高,只怕自已就连岳不群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了。
但是岳不群的叮嘱,那还是要说的,只听劳德诺又道:“吾师虽未预料到余观主的爱子会死在林师侄的手下,但吾师亦有言在先,余观主此次前来福州,若是不顾念你我两派之间的交情,硬是要对林家三口动手,那就别怪华山派与青城派彻底的敌对成仇了。”
“哈哈哈哈。”余沧海的声音通过内力传送后,简直让人震耳欲聋,只听他阴测测的说道:“岳不群还把如今的华山派当作是当年的华山派么?如果没有五岳剑派的声势,你华山派还不如我青城呢,贫道对五岳剑派的敬意,岳不群却当成是自已,简直恬不知耻。”
“嗖”的一声,一粒暗器直朝劳德诺激射而至,那破空的声音,令他吓了一大跳,拨剑就是一劈。但是暗器强劲的劲道,令劳德诺的长剑高高荡起,差点没有被击飞了出去。
劳德诺急忙收手,横剑自保。再定眼一瞧那被格飞的暗器,却见竟是一枚青砖的碎粒。劳德诺吃了一惊,慌忙转身纵入镖局大门,不敢再强行出头了。若不然,恐怕余沧海要以大欺小了。
劳德诺回镖局与林镇南暗暗计较了一下镖局中人手的实力,除了两人是二流初、中战力水准的小高手外,王夫人三流后境、林平之四流水平,不到三流。
其他三流初、中期武功的镖头共有十六人,但已大部被杀。四、五流的镖师六十余人,除了十来个被杀外,大部已被吓得失去了战心。而武功低微到六、七、八流的趟子手们,纵然人数再多又有何用。
并不是说福威镖局的实力一点也上不得台面,十三省的分局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人,比天下大部分门派的人手都多。三流好手亦不下百余人,放在江湖中也是二流帮派的大势力。所差的只是一流宗师的战力罢了,武功纵强如余沧海,也不敢明着冲突,只能以暗杀的形式欺人。
又隔了一天,就连镖局的帐房与厨师都被余沧海杀了,按江湖道的规矩,劫镖之时,车夫、轿夫、骡夫、挑夫,一概不杀,只杀镖头、镖师与趟子手。余沧海如此狠毒,已经算得上是灭绝人性了,哪里还有半分一派宗师高手的气度。
林家三人见此情况,气得是浑身直发抖,心知余沧海这是定要灭福威林家而后快了。
劳德诺说道:“实在不行,咱们乔装打扮一番后,让局中的两百来号人一涌而出,量青城派也没那么多的人手看顾的过来。等出城之后,就各自四散逃命去,说不定咱们可以乘乱逃走。只要能逃到湖南去,便有衡山派高手的庇佑了。量余沧海也不敢强来。”
林镇南点点头道:“坐困镖局,死的人只会更多。四散而走,青城派只会将目标放到追寻咱们的身上。劳师弟此议甚好,只是……四个人目标太大,是不是分散为好。”
劳德诺对余沧海的那一记飞石尚心有余悸,想了想后,应道:“好,我与两人假扮你们三个在明处诱敌,你们三人可先行分散离开,再在某处会合,一齐前往衡山派如何。”
林镇南听后大为感动,几乎相信劳德诺是真心救援自家的,但沉稳的他还是没有暴露情绪,一切等安全了之后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