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刚画出来的简易舆图说道:“玉饶的渔民会种海菜。姐夫这次带回来不少海菜干,我就想着能不能把海菜干运到二舅那儿去。”
“啊?”郑菡听屠浩这么一说,吓了一跳,“二舅那儿,是新山关?”这不是要把海菜干从大汉的最东面,运到最西面吗?
他只是想着冬天蔬菜不多,玉饶距离京城又近,要是能和泰屏县一样,在京城开一个土产店,把海菜干放在京城卖一卖,应该能对玉饶当地渔民的生活不无小补。
“对啊。”屠浩头也不抬,手指头在舆图上大汉的西北边界划了一圈,“这些地方只能长点草,有些连草都长不成,粮食缺,菜也缺。外公,这一路的官道和河怎么走?”主要这些海菜还富含碘,对西北内陆地区来说,从健康角度来讲,就非常重要。不过这一点不太好说明。
舆图属于战略级资源,详细的是屠浩没法见到的。哪怕他以前因为职务之便,跟着章师叔和章团团看过一些舆图,知道一些大致的官道和河流分布,也不知道这些官道的具体路况,更不知道那些河流是否能够被用来作为航道。
屠浩心里面还是更倾向于水运的,各方面对比下来,都是水运更加节省些。
玉饶本身就是饶水的入海口。饶水是横贯大汉东西的大河汉河的支流之一。将海菜干从玉饶运出来是没问题的,问题是怎么运到新山关去。
论对这些他和郑菡都比不上叶外公。
叶外公战功赫赫,对西北这一块的地形尤为熟悉。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外孙要把一个海菜干兴师动众地这么来回折腾,但是老外公对自己这个外孙的信任其实还在几个亲孙子之上。毕竟几个亲孙子还会偶尔犯错,需要他盯着,时不时敲打一番,他这个外孙早就已经能够为他实打实的分忧了。
“你这歪七扭八地画的什么东西?看外公给你画一个。”
还别说,叶外公写个折子还要外孙代笔,但是画起舆图来,屠浩是拍马都赶不上,不一会儿就把西北大致的情况画了出来。
屠浩看得直皱眉头:“这过去好多山,走陆路太费事了。”
郑菡倒是略放轻松了一些:“有现成的陆路不是很好吗?”
“不好,成本太高。”屠浩随手算了一个成本给他,“走陆路得亏本。”
“可不是没水路吗?”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千里迢迢地把海菜干运到大西北去呢?郑菡是完全想不明白啊!
这时候屠浩展现了他作为一个土豪的朴素想法,用炭条在几条不相通的河流中间画了几条虚线:“把这几段挖通不就行了嘛!”
叶外公看事情的角度和郑菡不一样。老头虽然现在已经不能上马打仗,但是眼光狠辣,一眼就看出来这条河道要是真的如他外孙所说的成形,那将来无论是兵力还是粮草的调派,都能比现在要快速不少。
他现在的脑子里已经完全忘记了海菜干的事情,从外孙手中拿了炭条圈了几段河道:“不止是要挖通,这几段河道得疏浚,不然走不了大船。”
他和陛下在江丹坡整了许久的水师,好像能够在更广阔的天地间耀武扬威了呢!
“哦。”屠浩觉得这么关着门想,想不出什么来了,“外公,你让人做个沙盘出来,咱们再看看。”
“哦。”叶外公随口一应,然后发现不对,“沙盘是什么?”
“姐姐和大花表哥他们小时候在小庄玩的那种啊。”他想了想,“对哦,那会儿外公你不在。”那会儿还是小庄刚到手的时候。他们一时冲动把小庄买了,买完了也没钱?意粒?詈笾荒苡幸坏闱?梢坏闶虑椤?br>
庄子的地基和园子的布局做好了,房子迟迟没钱修建。他就让一群玩心重的小孩儿,在那里玩打仗游戏。现在早就变成了小庄最早的院子了,还是皇后都住过的。
说起来那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沙盘。
屠浩把沙盘的概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就挨了他外公的一巴掌:“嗷!”后背的骨头断了断了断了!他外公这是练的铁砂掌吗?
叶外公不理会外孙的鬼哭狼嚎,骂了一句:“臭小子!”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等着!”
郑菡从头到尾都木愣愣的,看着叶外公足下生风,瞬间没了踪影,感慨:“外公真是老当益壮啊。”扭过头一看小舅子,已经趴在桌上变成个死耗子了,“小耗子还是需要多多锻炼才是。”
屠浩欲哭无泪。这是锻炼能够解决的事情吗?让他这个天生的-0.5只鹅,和老外公那样武力拔群的人放在一起对比,不觉得良心会痛吗?
算了,他今天晚上吃一只烧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