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在状态的凌柒罂,忽然伸手去捉她的右手。
凌柒罂猛地一缩手,有点受到惊吓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黎维汀沉默两秒,敛了敛眉眼里的光芒,忽然轻笑道:“凌柒罂,我们又不是没有亲过,你至于这么一副诚惶诚恐草木皆兵的样子吗?”说罢又抓到凌柒罂的手,仔仔细细给她擦着上面的奶油。
凌柒罂被他的话弄得一直发愣,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叫他们又不是没有亲过?难道亲过就能理直气壮地再亲一下吗?
愣愣看了几秒才猛然缩了回去,支吾道:“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你帮我擦?搞得我像个残废一样。”
黎维汀任由她把他手中的纸巾抢过去,盯着她脸上露出的一抹红晕,蓦地笑了笑,说:“在我看来二十多岁了吃个蛋糕还能吃得满身都是的女人跟没有什么区别。”
“你……”凌柒罂想骂人,但抬头见到黎维汀那一副揶揄的神情,大脑忽然像是短路了一样,想说的话全都忘了。
她觉得她今天一定是中了什么魔咒,才会把刺猬那一身的刺都收了起来,才会在面对黎维汀的时候这么……无力还击。
大概是吃人的嘴软吧,她想。
见黎维汀还是用那种幽深又难懂的眼神看着她,凌柒罂干咳了声,拿出手机说道:“我知道我很美,但是你这么盯着我看我会觉得你很猥琐。快开车吧,这天好像要下雨了,等会儿我要是被淋湿那就全是你的责任!”
黎维汀不置一词。
***
车子缓缓离开小湖边,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无比,一场大雨将至。黎维汀的车速明显加快了许多,大概是觉得太闷,他稍稍开了一点窗,涌进来的风立即把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吹向凌柒罂,凌柒罂心里的躁动更明显了。
她只能低头玩手机刷微博分散点注意力,却不慎点开了相册,在医院拍到的那张字迹凌厉的图片映入眼帘。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波动,她赶紧关了手机屏幕,伸手开了窗子,支着脑袋想借猛灌进来的风将那躁动不安的心绪抚平。然而几分钟之后她却鬼使神差地淡淡问了一句:“黎维汀,那一次,是不是你送我去的医院?”
黎维汀只反应了一瞬,随后毫不迟疑地说:“嗯。”
凌柒罂诧异地扭过头来看着他。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答案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思绪很复杂,有意外,有疑惑,也有感动。
是的,她觉得感动。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被漠视和鄙夷,忽然之间知道他曾经无声无息地帮过自己,就好像一个待处决的死刑犯忽然间得到了缓刑一样吧。
久旱逢甘霖,纵少也珍惜。
凌柒罂最要不得的一个毛病是倔,第二个估计就是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