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起眼的长街之上。这里与城中他处相比,更显冷清,夜里唯有长街深处的一间铺子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四周漆黑一片,犹如一方鬼蜮。
来到铺子门前,汤深敲响铺子的门,指尖敲击木板的声音,在夜里的长街上,格外清脆,铺子的门开出一条小缝,探出一个了无生气的少年的面孔,问汤深有什么事儿?
汤深答:“生意!”
铺子的门开大了一些,少年让开路,汤深领着司徒雄走进其内,其他人等在外面,没过多久,司徒二人从铺子里出来,和进去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此时司徒雄的储物空间中,少了些许灵石,多了一副顶好的棺木!
来到白城之外,半山落叶黄,这里的风景少有,是真的不错,将小茹葬在这山水间,想来小茹是不会嫌弃的,司徒雄如是想着。
不久之后,一个纤小的土堆出现在山野之上,弱不禁风的好像小茹那丫头似的,司徒雄手里握着半截从小茹掌中取下的扇骨,眼眶湿润。
其实吧,大概也只有小茹知道,他家少爷是怎么爱哭的一个人,当年他们还身居陋巷当中时,司徒雄可没少哭,直到他们离开陋巷,司徒雄好些年都没哭过了,当他们搬进那座大宅子的时候。
小茹说过,少爷从今往后都是少爷了,可不能随便就哭,给人看见了不好,而今当着小茹的面,司徒雄不想哭,可是他忍不住啊!
送走了已故之人,一行人回到城中,居高临下的望去,半山落叶黄,煞是寂寥。
“喝酒去!”方远说,他忽然间有些怀念那酒水的滋味儿了。
其他人都没意见,汤深领着众人,来到白城城墙根下,平日里一家生意极好,但夜里却清静的酒肆当中。酒肆的规矩极有意思,店铺开着,里间却空无一人,柜台上摆着酒,挂一牌子,上书:饮酒自取,概不赊欠!
临街坐下,方远和汤深留下灵石,搬了酒来,用西疆的俗话来说,这世间唯信任与酒不可辜负,这里信任与酒都有了,方远等人岂可因那三五灵石而行不齿之事?
酒桌之上,司徒雄喝酒最快,一碗接一碗,急着将自己灌醉;柳烟喝酒最雅,小口浅酌,仔细感受着酒液流淌在唇齿间的滋味儿;弓宣喝酒最有礼,一板一眼合乎法度;汤深喝酒最爽快,举杯不多,但每一次都涓滴不剩,一齐下肚;贾霸喝酒最小心,喝一口酒,看一眼众人,怕自己碍眼一般!
邱天喝酒最少,但碗里的酒,倒的最满,她低着头看着酒水里的自己看着自己,一双眸子中的神采,明灭不定;方远喝酒最无定数,陪司徒时又快又急,陪弓宣举杯时,又极有规矩,陪柳烟时,也有几分雅意……最后留待他自己了,方远才慢慢濯饮,极慢极慢!
酒过三巡,柳烟的眼里染上了几分醉意,忽然起身举杯,敬方远道:“以前多有得罪,抱歉了,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咱们一醉泯恩仇,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