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一走进湖子没多久就迷路了。”说得倒是有模有样,还特意解释了下枪的来源。好叫老乌认为自己是好人,让老乌放心。
“哦,这样子啊。那几位可辛苦了。快来快来,喝上口,解解乏。”
“嗯,好。”“瘦猴”刚才割下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听得老乌招呼,忙举起了酒缸。用右手无名指蘸了些,敬了天地祖先后,方才端起饮下。
“嗯,对了,多吃些肉。都是些家里人准备的,酥香得很哩。”老乌一边招呼着,一边自己带头吃下了一些。
“好好好,香香香。”他的手下,不知是没有太多的话语还是不敢作声,一进就只是在那不住地应声附和着。就这般。三人,你方一言,我方一语,“温馨”地寒喧着。看起来问话平常得出奇,但每一句话间却也充满着智慧与计谋。都想从对方一言一词中,探知出什么或者判断出什么。言谈间,只见那眉飞色舞,眼神忽上忽下,飘忽不定,各怀着不同目的。老乌是一心想多拖些时间;而“瘦猴”则是想在寒喧中多发现些端倪,尽快解决问题。一时间,此消彼长,好不意味深长。
“对了,大叔,这么大冷的天气。你怎么会一个在这呢,怪冷清的?”
“哦,哎,快别说了。瞧,前些天家里转场,把儿子的马给伤了。不能走道,马也怪可怜的,得留下来照顾。后来跟儿女一商量后,儿子跟女儿先走了,就只剩下了我。也好,我也趁机多歇息上几天。”说着,指了指那边的红棕马。一真一假,说的倒很是真切。听着老乌的话,“瘦猴”也往那天多瞧了半天。半信半疑的,那眼神也在各处不停乱转,但又找不出更好的话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说着就只有就着牛肉下口,沉默了一下就才问起来道:
“嗯,对了,大叔。还有件事我们还得麻烦打听一下您,我们进湖子时有几个人走散了,您在这几天见过他们没有?”
这时的“瘦猴”已显得有些奈不住性子,一边往深里提问一边心里付自付道:“自己来时发现的足迹是从老乌篷子前边消失的,这证明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人往这边经过的。这样一问,无论老乌是如何回答都是无法躲得过去的。如果老乌回答说没看见,那么就可以确信老乌不是“偷皮子”的人,就是跟“偷皮子”的人有关。如果老乌回答说看见了,那就是不打自招。一旦他指错方向,凭借自己的认迹能力,是可以很快甄别出老乌是否在撒谎的。更何况自已在临行前,胖光头还告诉过自己一个有关于马的秘密,到时正好一用。如果到时确定是老乌了,那一切就好办了。想到此处,心中暗喜。
“好狡猾啊”,老乌也听出了这人的深意,心里暗自叫苦。此时此刻他得不快速地回忆并思考着:自己安排上每一个细节,是否会在哪里出现漏洞。草草过了一遍后,彷佛又觉着没有。究竟是哪出现了问题呢?现在无从知晓了。不过时间又不允许他去做更多的思考。这家伙的问话实在是太贼了,如果回答稍有慎,就势必引得他怀疑。这样不仅为姐弟争取时间的计划成为泡影,而且冲突也将不可避免得很快发生。他需要尽快做出回答,实在是没有其他太多的办法。在稍微推算了下孤雁姐弟到达的时间后,老乌做出了回答。不过这个回答,也是他无奈的选择。不觉里,就在回答时,手心已攒出了汗来。
“有是有的,那是昨天的事了。有三四个人路过这里,然后又朝着阿尔夏沟的方向去了。”说着指了指沟的方向。“瘦猴”的追问是老乌事先没想到的,无奈中他也只好将就指了个错误的方向。不过他不知道,正是这个回答使得“瘦猴”随后不久就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更为他带来了无可避免的麻烦。
“哦,您看到了。那太好了。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也是跟着我们一块来巡边的。进湖子的时候我们分开了。这下好了,知道他们去向。吃过饭后,我们就可以追上他们了。太谢谢大叔您了。来来来,大叔,咱们再干一杯。”“瘦猴”举起酒杯,向老乌敬道,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又是一杯下肚后,“瘦猴”再没有了言语。但是他也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又吃过一些吃食后,才找了个借口借故离席。出来后,狡猾的“瘦猴”就立马开始在篷子周围找寻起来。果不出他所料,就在离篷子不远的去处,另找到了一些马足迹。脚印很清晰似乎,有人刚离开不久。“瘦猴”又蹲下了身子,仔细用胖光头留给他的线索对比着。最后一切都得到了证实,那的确是他们所“丢”的马。原来,他们的马与其他的马有些不同。那是胖光头留的一个心眼,就是为了防止马的丢失。所以在每匹马的马蹄铁上,都做了一些特殊的记号,使得他们蹄印会与众不同。现如今在老乌的帐边发现了,而且马蹄印又是朝向东方的,而并不是老乌所说的北方的阿尔夏沟方向。“瘦猴”一下子全明白,老乌可能就是偷皮子的人,所以才会撒谎。随即,这只狡老狐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鬼魅的笑容。这时,他已经决定,直等得胖光头到来,就会拿老乌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