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先生的话语中,“孤雁”似乎看出点端倪,虽然管家伯尼先生的灵活反应也极力把这些点的数量降到了最低,但依然没能掩盖某些真相的呈现。至少有一点,“孤雁”现在可以确信,那就是伯尼先生对于他的出生是撒了谎的,因为他早就听乔斯林说过伯尼先生来自于东方,然而今天他却说自己出生在美国并没有支过东方。但仅仅靠这些就对他做出判断,显然证据是不够的,“孤雁”还需要更多的佐证。但这样的谈话再继续下去,彷佛也没有太多的意义,于是他停了下来,往燕妮的方向看去,因为好久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这时的燕妮已经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很久了,自“孤雁”与伯尼先生谈话以来,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开始,她是觉着自己上了亚历克士先生的车有些愧疚,所以把决定权与话语权都交由了“孤雁”,这样至少在心理上能让“孤雁”得到一些补偿。可后来,听见“孤雁”他们的交谈都与自己无关,而且是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事情,想插嘴也插不上了,于是索性就静了下来,专观看着外边的风景。
“不高兴了?”“孤雁”看见燕妮正在入神,轻轻地挪动了身体,好引起燕妮的注意。
“没有。有些累了。可能是起得太早了吧,一上车就想睡觉。‘志航’,借我靠一下好吗?”
“嗯,好吧。”“孤雁”见到燕妮是满富倦意,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楚楚可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答应了一声,便让燕妮靠在了他的肩上眯上了双眼。
车行进得无声,几人也没有再继续交谈,费不下多少的时间,车已经来到了公司的宿舍楼下,当然首先送得还是燕妮。然这时燕妮还没有起来,管家伯尼先生也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走出了车外,又替他们把后边的车门打开,并用身体的动作示意“孤雁”把燕妮小姐叫醒。这一派小心周巧的作风又变回了往时的模样,好像全然忘却了由于谈话而刚刚受到的影响,确一点也没了亚历克士先生的大管家之名。“孤雁”心有领会,却不敢去强推燕妮,只能稍稍把肩膀往后面撤了撤。“到了?”燕妮迷迷糊糊地说道。“到了。该下车了。”燕妮稍稍扭了扭身子,又弄了弄有些散乱的头发,才拈着包走出了车外。二人都下了车,“孤雁”也谢绝了伯尼先生再用车送他的邀请,与燕妮双双目送着车的离开才转身向燕妮的宿舍一同走去。
“我该回去了,你上去吧。”
“不上去坐会儿吗?”
“不了。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记得自己弄些吃的。”
“嗯。好。”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不知是劳累还是什么,让二人的话都显得是那么得温柔,又是那么得难舍。虽已说出了再见之语,但一人想走,一人却又不想过早的离开,拖拖沓沓之间又把很多的时间都留在了窄窄的楼道之间。海岛的晚风有些凉,但足以吹得她们的衣襟、长发向外飘扬。挡住了,又抹开,抹开了,又挡住了。也许是她们的深情颇能够吸引人,不察间却招来还在楼上的杰克。
“‘高’,‘高’。上帝啊,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刚刚我都把电话打到亚历克士先生那儿,可他却说你们早就走了。”杰克是一路奔跑过来的,他一边大口哈着粗气,一边捂着肚子喘道。
“出什么事了?杰克。”
“出大事了。”杰克说话还大喘着。
“出什么大事了?你快说啊。”“孤雁”见到杰克一吐一喘的,半天没说出什么事,不禁联想到今天自己发生的事,所以也急了忙抓起了杰克的手膀大声说道。
“你快说啊,杰克。到底出什么事了?”燕妮的眼神也呆住了,但却没有“孤雁”的急切,语气比“孤雁”温和了很多。
杰克又喘了几下:“是乔斯林。”
“乔斯林怎么了?”“孤雁”道。
“乔斯林,在医院。”杰克道。
“什么?”“孤雁”反问了声。
“乔斯林在医院呢。”
“在哪个医院?”“孤雁”追着他问道。
“公司的附属医院。”杰克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什么!”“孤雁”听完是心急如焚,惟恐是因为他的事所引起的,又担心乔斯林的安危,因此急着想赶往医院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