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在什么时候找到了一个理由靠在了一起,看着那边的树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深,忽然彼此的心中泛起了好一阵的流连。这是对这景的,更是对这人的,因为小半日无人叨扰的二人世界,也的确是很有些让人贪恋,还有些让人发倦。最后,他们欣赏着,休憩着,一直挨到了天都全黑了下去,而且岛上的灯又都全部亮起来的时候。然这时,世事已经容不得他们二人停歇,时间也催促着二人,不得不放下这一小会儿就已习惯的温馨,做起了下山的准备。
夜又过了一段时间,星辰已布满天空,月也升得老高老高,圆得像个银盘,山下星星点点也分布着一些灯光的链条,也足以与这天然的美色相配,真是一番夜静光迷之象。可二人再没有了欣赏下去的惬意,“孤雁”也不得不嘱咐乔斯林换上早上的装束,在吃了些东西后便开始移步下山。山间天黑路暗,二人又不能点灯照明,乔斯林很不适应就只好跟在“孤雁”的身后,双手紧抓住“孤雁”的肩背一步一跟着前行。估摸也有些时间,二人才再次来了布曼先生的屋前,观望了下四处无人,便从围着布带的另一侧偷偷近到那所屋旁。然而这时“孤雁”哪能怠慢,更不愿盲目地与乔斯林进到屋内,只好猫在屋旁倾听起里面的动静。后来,在观察确认了里间确实无人后,才小心谨慎地用工具打开屋锁进入到其内。而且在开门时,为了不弄断门上的封条,“孤雁”还特意用小刀一点一点地把它揭了下来,生怕第二天会因此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套上鞋套,戴上手套,二人才双双进到屋内。而后又小心地合上门,用手小心遮住电筒前端,把灯光给打开。眼睛习惯了黑暗,突然有了光的照射,一切都变得特别的明亮。而这一照,却把“孤雁”与乔斯林看得是目瞪口呆。只见屋见弹孔密布,满是疮痍,沙发桌椅也多半被掀翻倒地,柜子的门、冰箱的门全都是开着的,里边的物品还在,可偏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孤雁”又往自己的四周照了照,地上墙上的好些地方都沾有血的痕迹,但却也都只是喷溅的模样,并没有发现有大摊的团状留痕。再细观,他们还发现,摆在房屋另一头的DV与电视更是挺特别,一个是大洞翻开,一个是小洞连连,连同在一起的墙壁都没有一处完整的模样。还有在它与沙发之间的位置应该是个茶几的物件,它也从中间豁开出个大洞,一旁散落的琉璃球渣也碎作了一片,也是多半带有鲜血的污渍。“孤雁”又往上下照了照,顶灯还算是完整,但也被子弹打掉了小一片,一颗深深地弹孔则从正对着他们的这个位置嵌入了顶上的墙壁。还再往里边望去,在通往其他房间的路上还铺有些血渍的滴痕与拖迹,而且在其中一些较明显的位置,还能找出几个若隐若现的鞋底的印痕。总的来说,这一番观察下来,整个屋子用一片狼藉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真是太残忍,到底是些什么人干的?”乔斯林本是躲在“孤雁”身后的,在她醒神过来时,慢慢从后面走近向前说道,只不过说话时却忘了声音的大小以及脚下踩出的动静。
“嘘。”“孤雁”对着乔斯林做出了个收声的手势,并一把拉住她还想向前迈步的身体。“小点声!蹲下,蹲下!”
乔斯林一听得“孤雁”提醒,便慌忙收住了声,停住了脚步,然后就与“孤雁”一同蹲身下来。
“乔斯林。你待在这,我进去看看。”
“不。”这回乔斯林的回答没有了先前的硬气,而是稍带了些恳求的声音,而且紧紧握住了“孤雁”的胳膊的两只手却也不敢松开一点。
“孤雁”回过头仔细地看了看乔斯林,见她一脸的苦疑,还带着点惊措,心中不免生出怜悯。“好吧,那你跟着我,小点声。”说话时,“孤雁”还不忘用手安慰她一下。
“嗯。好。”
“这边。小心点脚下。”“孤雁”没作坚持,反手拉住乔斯林的手向里边走去。“记得别碰任何东西。”
“知道了。‘志航’,万一有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嗯,好。”
“孤雁”与乔斯林又在各个房间走走了,看了看,而且将一些可疑的地方又反复地翻查了遍,甚至连厕所与浴室这些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地方都没有放过。之后,二人才又回到了客厅的位置。“孤雁”拉着乔斯林再一次蹲了下来,示意她等他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他不是为了做别的,而是要将见到的线索理上一理,顿时,屋中曾经发生过的的画面一幅幅地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整个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孤雁”还刚开了头,屋外边突然传来了紧一阵松一阵皮鞋的声响,杂夹在这些声响中还有一对男人潦草的说话的声音。“孤雁”赶紧睁开了眼睛,把已经用手捂住的手筒一关,仔细地关注起外边那两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