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回 寂旅途接闻问候 观商战又听繁情

    无论是乘车赶往机场，还是坐在从布达佩斯前往巴黎的专机上，“孤雁”终是坐在原座，少有言语，偶有不得已作声的时候，那也只是听闻别人问起时出于礼数的回应，这或许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对任何不该知道的事情多问上一句。不过，这样的无声，却又让他想起了刚上月牙岛上的情形，也是那样这般的沉默，到了这时他才发觉原来乔斯林无形之中对他有多么大得改变，如果有乔斯林在，至少他不会觉得孤独。然，正在他沉陷感慨之时，却听见他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你在哪？”接下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亲切的问候，还稍带些恳求的意味，那是乔斯林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是“孤雁”此时最想听到的声音。

    “我在飞机上，再过半个小时，就快到巴黎了。”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下了飞机后再打，在飞机上不怎么方便。乔斯林，你，你还好吗？”

    拿着电话的乔斯林话突然停住了，泪水已然从眼里往下滴落。

    “别哭，乔斯林。我办完事就马上回来。”远隔千里，“孤雁”似乎仍能看到乔斯林流泪的模样，这样的问候实也可以解释为心心相惜。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孤雁”的眼睛也眨了眨，“乔斯林，到巴黎之后，你想要点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志航’，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只要你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嗯。”“孤雁”轻闭了下嘴唇，就闭上了双眼，还从鼻中呼出了一段长气。“放心吧，乔斯林。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我等你。”

    “好，我知道。那我，我，先挂了。”

    “嗯。好。”

    短短的对话浓缩着二人千般的情感，“孤雁”这头是挂怀万分，而乔斯林那里则也是思念连连。放下电话后，他的心比先前更乱了，可又没有任何更好关切的目标，也就只能把目光伸向了舷窗的外边。盯了一些时候，云渐渐开了，又重见到了大地的模样，方方块块、点点线线，绿色与白色的相格，蓝色与灰色的相映，飞机正到了时间，要向着巴黎的奥利机场降落了。“到了……。”“孤雁”心里默念道，这座早在他孩童时期就向往的城市，这座世界闻名的文化之都、经济之都、美食之都、艺术之都，这座能与纽约、伦敦、东京齐名有如醍醐灌顶的世界之城，今天总算是可以一睹它的真容了。不过又一想，他也明白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一次浪漫之旅，也许他就只有这一会儿的时间，才能空幻想一下这个曾经久久憧憬的梦，漫游一下这座实如其名的“爱丽舍花园”。

    事实也果不出“孤雁”所料，一下飞机，他就被几个穿得活如密探特工一样的家伙直接引上了车，然后又带回了公司在巴黎市第“４”区的欧洲总部。之所以总部的地点会选择在第“４”区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此处离“2”区的证券交易所比较近，还有就是这里在巴黎虽算不上是一类码头，但也是个各类商家云集的区域，因此在性能以及价格比都更显经济划算。

    沿途就只是寥寥地晃了几眼巴黎市的街道与交通，“孤雁”一行人就直接进入了公司总部。然后，他又被那几个家伙领着，走进了贝丝小姐所在办公的地点。这是个很大的有如会议室的房间，推门后一观，比在外边给“孤雁”的感觉还要震撼，可以说简直就是个大型的作战指挥中心。只见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排成一排一列的电脑装置，在它们前面的各个操作员也是被按部就斑地分配到了各自的位置，他们都各戴着耳麦，配着轮滑椅，时而兢兢业业地敲击着键盘，时而又把滑椅推出去一点，呼出自己得到的或要求的重要节点。而且他们有的说得是英文，有的说得又是法语，听上去像是乱乱轰轰的，但实则确是别有规范的井井有条，各成定规。“孤雁”又把视线往他们的右边挪了些，看到那边的一整面墙体都改成了电子屏幕，上边则集合了由先前的那些个分电脑们汇总上来的各类有关的股票信息与数据，“孤雁”没有能看懂，只是能看清那数字与图形的改变，不过光是这些，就已经不是他脑子能够装得下的了。而在这面墙的偏侧一点的位置，还立有另一块大大的电子白板，贝丝小姐正站立在这个区域的最中央，指挥着她的能臣巧将们在白板前面作着各种各样的模拟，真是好一派殷勤忙碌之相。“孤雁”走进去后，没有一个人抽得出空理会他的存在，也没有人照顾到他的位置，结果是招来了不少的被来来往往奔跑的职员们跑动时造成的擦碰。他往后退了退，退回到了门口的位置，直直地站立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然，这样的等等是枯燥的，也是乏味的，因为没有一件能让他看得明白的事物。无奈，他也只好放下心中的焦急，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位置，专心等待着贝丝小姐先处理完她像是不能放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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