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又难以启齿的那种。——然后小声地回道,是不想因为大声再次刺激到他。“郎格多克,你要我说什么?你还是先坐下再说吧。”
“坐?我才不坐呢!你干嘛——干嘛非要让我坐啊?我只要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郎格多克行长的头朝前一拱,声音就像山洪一样喷了出来,弄得贝丝小姐是慌仰面向后躲去,生怕那股难闻的气味冲到自己口中。
在一旁,一直都是温文而雅的卡斯先生,本来是不想对这些事情发表意见的,但见到郎格多克已经完全地失去理智了,也开始劝说道。“郎格多克,你喝醉了。要不,你今天就在我住下,休息一下如何?”随后,没等郎格多克行长回话,便招手把他的下属叫来——那个经理——唤近到身边来,并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经理应了一声“是”,然后从一旁绕了过去,扶住了那个正在左右摇晃的郎格多克行长。但他一点也不敢用强,只是在轻言细语地将就着他,劝说他,准备把他请去房间里休息。可这喝醉的人哪又是那么好招呼的,不听话不说,反倒是什么事都跟人反着来。只见,他一把推开了那个经理,自己又踉跄了几步才站住,正好矗在了卡斯先生前面。于是,满是酒气的嘴掉转了枪口,冲向了卡斯先生。“卡斯,你听我说。我没醉,真的没醉,我还再喝呢!不信?我再喝一瓶给你瞧瞧!”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不假,他单手强撑在桌上,然后回了身,在桌子胡乱划拉了一翻,正要找出酒瓶的所在。结果又是自己一个没站住,差点往后摔了去,好在有那经理及时地搀住。“唉……!你放开我,我没醉!真的是。”他又是一把,摊开了经理扶住他的手,再一次回到了卡斯先生的面前。“卡斯。酒呢,酒呢。刚才还在这呢,怎么一下都没了啊?”
“都喝光了。”卡斯先生往后躲了躲,“郎格多克。你别再喝了,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不。卡斯。你告诉我,我们是多长时间的朋友了?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说着,他把手一指,指向了那边的贝丝小姐。“她,就是这个女人——贝丝。你知道的,我是有多么得爱她?为了她,我可是连什么事都做了。现在,我!老婆没了,儿子也走了。可她却看上了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再看,这个郎格多克——多大岁数的年纪——竟毫不遮掩地孩子似得抽泣了起来。
“郎格多克,你想干什么?干嘛非要在卡斯先生面前说这些,难道你是疯了不成?”贝丝小姐一听,瞬时脸色就变得全青了,再刷得一下站了起来,厉声止住了郎格多克行长再往下说的冲动。“你混蛋!”
这一声“混蛋”骂得是足够的份量,硬是把醉醺醺的郎格多克行长给弄得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而将身体回转回去,对着贝丝小姐呆住了。可是这个家伙,马上又清醒了些,目光只是在与贝丝小姐有了一丝的交汇,还没能过去一会儿,就见他眼睛一鼓又高喊了起来。
“我?干什么?贝丝,我倒还想问问你了——你想干什么?你说!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把我郎格多克当什么人了?——是专门花钱来看你这个小白脸的吗?”
“孤雁”也是听得又气又忿,本想起来回他,可联想到他已经醉了,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只得把脸阴沉转向了一旁。可这话,到了贝丝小姐处,她又哪能听得下去,“噌”的一下也站了起来。“我!我跟谁你管得着吗?郎格多克,你是我的什么人啊?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完完整整的混蛋……”
贝丝小姐的话还再想出口,却已经被卡斯先生及时得用手势揌住。接着,他又用手拍了拍“孤雁”的手背,然后站了起来,单手一挥,示意“孤雁”与贝丝小姐二人跟他一起离开餐厅——因为此时他已再也看不下去了,再也不想再听这个极尽发狂的人再乱说胡话了。于是,“孤雁”二人是任凭着郎格多克行长再怎么叫嚷,都不予理睬,是跟在卡斯先生身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餐厅,独剩下那个经理还留在后边——照顾这个可怜的郎格多克行长。走出去之后,由于有了这样一个不愉快的插曲,二人也不好再在卡斯先生处再作停留,遂在楼道间向卡斯先生道了别,打算就此离开餐厅赶回酒店。卡斯先生也没有再挽留之意,很客气地说了些下回再聚的话,再就是真诚地向二人表达了歉意——本不应该是他的过错,但这个礼貌的老人还是把责任全担了起来。——最后他又亲自把二人送到了楼下,在见到二人上了车后,才回身转回了自己的餐厅。
“孤雁”没有喝酒,他的酒可以说都是由贝丝小姐代喝的,因此上到车内,就只看到了副驾上的贝丝小姐也兴奋了起来。“真是痛快。郎格多克这个混蛋,他也有今天。我真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