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如此惊慌,江霖转眸去看火候:“如今江氏只留我一人,我不过是略做感慨,王爷不必在意我说的话。”
听了这话,刘景明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也是,如果江霖知道那件事,自己怕是早已成了他的剑下亡魂。而他这么平静,尚能心平气和与自己对话,应当是毫不知情。
——毕竟,当年所有参与或知晓此事的人,都已被老皇帝杀光了。
定了定神,刘景明面上做出愧疚之色,抱拳施礼道:“口不择言触及了将军的伤心事,是本王思虑不周。”
江霖揭开盖子撒了把鲜笋,道:“王爷特意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自然不是。”
刘景明挑眉:“将军不奇怪吗,你既然已杀了程嵩铭和其党羽,为何还能自在逍遥地行走于街市上,安然度过这些天?”
扇火的手一顿,江霖神色莫名,眉头微微皱起。
之前见官兵拿着画像在街上抓人,他当是在抓自己,却忽略了,若是他的通缉令被贴在了大街小巷,为何当地的百姓却不知晓,纵使他在街头抛头露面,也没人认出他。
想了一想,江霖将目光凝聚到刘景明身上,“是王爷遮掩下来了?”
“本王将都护府那夜的惨剧算到了一批异国细作身上,对他们下达了逮捕令。”
刘景明“唰”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很是风流地扇了扇,躬身道:“小小心意,将军不必客气。”
边关之地最是波诡云谲,国内外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里,一有风吹草动,成百上千的眼线卧底都将会第一手消息传回各自主子那儿。可以说,这里是天下最没有秘密的地方。
然而,刘景明却能顶着监视瞒天过海,将江霖那夜如此高调的行为遮掩得滴水不漏。
其背后的网罗与势力,可见一斑。
江霖眼波未动,勾唇道:“能有如此手腕,看来王爷之前所言是过谦了。”
刘景明笑道:“非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不过,王爷多此一举了。”
江霖道:“陛下对我的暗杀,有了一次,便会有二次三次。此地距离京城仍有六七日行程,所经州府郡县数十,陛下势必会谋划下一次暗杀,好将江某赶尽杀绝。”
“将军有所不知,父皇恰好在两日前突然急症昏迷了过去,御医说此病症甚是凶险,父皇他……”刘景明折扇半掩着面容,琥珀色的眼底带着深意:“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突发急症?”
江霖冷眸微微眯起:“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在那座华贵典雅的皇城背后,满是阴私腌臜的丑陋勾当,不会有任何事是偶然,一切都是机关算尽下的必然结果。
那老皇帝殚精竭虑筹谋一生,巩基业杀权臣皆是不择手段,到头来自己也成了一枚被算计的棋子,属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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