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的办事效率极快,也就两日的光景,吴府之事皆一一记录在册。
一名金吾卫将此依制禀明了左街使,他听了之后大手一挥命人即刻前往吴氏宗族通知善后,奈何那人当时便回了话,吴家族人于前一日城门关闭之前到了吴府,还聚在门前闹着要进去。
“怕是沈家使了人去递的信,也好,省得咱们跑一趟了,待吴家人在文书上签字画了押,便把咱们的人撤回来罢。”
“撤回?街使,那这案子要如何定论?”
“定论?”
左街使摇了摇头,随手拿过一卷宗翻看起来,“这案子咱们可破不了,更遑论定论结案?
回头你让人把一应案卷依例抄上一份,一并归在陈年积案里便可。”
“街使……咱们的人也不继续往下查了么?”
“查?如何查?”
左街使把手里的案卷扔到书案上,嗤的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勾唇说道。
“你可还记得,曩时我在沈府询问那沈大郎君,他沈府是否有歹人出没,又或者是与人结过仇怨,他是怎么回话的么?”
那名金吾卫似是回忆了一下,蓦的,他的眼睛就是一亮,“记得,曩时沈大郎君想也不想的,一开口便说了不曾。”
“是呀,不曾……”
“那你又知晓这是何意?”
那金吾卫想了想,又摇摇头,他就是有猜测也不能说出口,这便是身为手下的生存之道。
果不其然,左街使白眼一翻,嗔他道,“笨死你得了。”
“呵呵……
属下要那么聪明作何,属下知晓安心追随街使身边即可。”
“你呀你……
看似蠢笨,实则是我手底下之人里脑子最好用的一个。
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何为知足,这便是你最可贵的地方。”
“街使,你还是说说案子罢。”
左街使再次摇了摇头,“沈大郎君明知背后之人是谁,却全然无任何动作,便说明这人不是他能动得了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左街史叹了口气,“别再问了,哪一年都有一两个的案子结不了,添一个减一个的……也就那么回事罢。”
话落,左街使便不再开口,继续处理他手头上的公文。
那金吾卫见状也不言语,拱手作了个揖后退出了值房。
槐花胡同,吴家正厅
吴家宗族派来给京安吴家善后的主事人此时正坐在上首,只手不停的捏着他的眉心。
听到有脚步的动静,他闭着眼睛沉声开了口,“族中过来送亲的人都找到了么?”
“回七叔,全部找到了。
就是这京安城里一时半晌的寻不到数量如此之多的寿材,怕是……”
还不待来人说完,吴七叔手掌便落在了扶手上喝道,“那就出城去寻,头七之前务必要全数凑齐。
另外,那些个死了的仆婢也要予一口薄棺厚葬,切勿扔去乱葬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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