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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然,世人少得要说道他们吴家苛待下人、不尽人情。
这点子道理来人自是懂的,他才想张口接着说下去,这时,一个仆从打扮的人急步走了进来,对着上首的吴七叔就是一揖,“禀郎君,十一娘子并沈家大郎君、二郎君、三郎君、四郎君登门吊唁。”
闻言,吴七叔眉头微微紧了紧,看了身边之人一眼起身迎了出去。
因着吴家一门悉数殒命,吴七叔便使人在外院搭棚设了灵堂,而内院,有他从宗族带出的另一些人,在逐个院落依账核验。
“十一妹……”
“七族兄……”
兄妹二人见面相携痛哭,一旁跟着的人也随之落下了泪,一时之间,整个外院里充斥着阵阵哭声。
许久之后,吴七叔这才抬了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扶着吴氏轻声说道,“十一妹,节哀,咱们先至灵堂上香罢。
大郎,招呼着你的弟弟们。”
“是,七舅父。”
吴氏就着吴七叔的手一踏进了灵堂,入眼的就是排成排的棺材,还有一些只躺在架子上,身上只覆了一层白绫的……她的亲人。
这……
吴氏转头看向陪在她身边的族兄。
“京安城里所有的寿材铺,但凡有现货的都被咱家买过来了,有一些个实是不成样子的,我便叫人拨去给那些一并罹难的下人用了。
七妹放心,我已经遣了人去城外搜罗置办了。”
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沈樉上前一步开口道,“七舅父,我已经派了人出了城,相信城门关闭之前便能运回来。”
听他这么说,吴七叔抬手又拭了拭眼角,伸手在沈樉的手臂上拍了拍,“大郎,你是个好样的,你为吴家做的事舅父都记在心里了。
唉……你表妹竟是个无福的。”
说着,吴七叔的眼圈里又蓄满了泪水,而一旁的吴氏也跟着呜呜哭出了声。
“七舅父,母亲,咱们还是先过去祭拜舅父舅母要紧。”
兄嫂的灵柩就在眼前,吴氏伏在棺木上痛哭不已,最后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对此,沈樉早已料到,伸手接住了自家母亲,扶到一边让她靠在陶婆子的身上,而他则是带着三个弟弟在灵位前上香祭拜,这才将他们一并送上了马车。
自家母亲时不时的便会哭昏过去,沈樉不能把她留下来,以免她真的出现意外,而二郎的身子一向孱弱,能来祭拜已属不易,更不肖说留他下来彻夜守灵,三郎、四郎更是不必说,一个在日前遇袭时受了伤,另一个年纪还不到十岁,这几个兄弟留下来陪他守灵属实不合适,他少不得还要分心在他们的身上。
就这样,沈樉在吴家一连待了几日,头七一过,便与吴家人一道扶灵回了吴氏宗族。
因着这一支皆毙于横祸,故不能依祖制葬入祖坟,而是由着宗族请了大师另寻了一处风水不错的山头将其安葬。
这一日晨起,清明院。
林弋才从家中过来,不料迎面对上了林平,当下她的眼睛就是一亮,笑着招呼道。
“阿兄,你何时回来的?这是又要出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