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点了点头,并没有主动上前问安。
却不想二人之间的互动竟被吴氏瞧在了眼里,待她看清了廊下立着的人儿是何样貌时,她的心不由的颤了颤。
就着自家女儿的手慢慢走着,吴氏状似随意的与女儿聊着。
“适才的小女娘是谁?是姝儿交好的小姊妹么?怎的母亲从未见过。”
“哦?母亲是说适才立于廊下,身穿缃色罩衣的小女娘?”
“是呀,母亲瞧着眼生的很,是以问上一问。”
“她呀,她不是姝儿交好的小姊妹,她是姝儿的救命恩人。”
“哦?何出此言?”
沈姝话都说得这样的明白,吴氏还不曾把林弋和自家儿子的护卫勾连在一处,更料不出她们实属是一人。
“母亲莫不是忘记了,女儿仲秋时与阿兄们出府游玩,在曲江池畔遇了袭,就是她拼了命救下了女儿呀,女儿称她一声救命恩人也无不可呀。”
闻言,吴氏的脚下就是一顿,瞧见自家女儿一脸不解的神情望向她,吴氏温柔一笑,在女儿的手上拍了拍,换了话题说起了别个。
“姝儿,武安侯府请了人过府与我透了话,想求娶你为他们府上十一郎君的正妻。
这十一郎呀转了年才十六,据来人透话说,是个相貌俊朗、风流潇洒、翩翩美少年,说这京安城里有多少小女娘都心悦于他呢。
还说他大半年前便入了羽林军,现下才升了校尉。
母亲呀把这事禀予了你祖母,你祖母认为他们的家世尚可,但主张你们两个小的相看相看,要是看对了眼,便问了你父亲的意思予你们定下亲事。”
沈姝不曾料到今日母亲还给她安排了相亲,当下她的俏脸就是一红,对着母亲撒娇道。
“母亲,你怎的说都不说上一声,女儿这心里是一点子准备都不曾有呢。”
“傻女儿,只是让你们两个小的相看,又不是即刻就把亲事定下,你要准备什么?
莫不是要在穿衣打扮上多花些心思?
母亲可是才使了人给你制的新衣,又命人给你新打的首饰,难不成这些还不够么?”
沈姝听了心下就是一叹,她说准备根本与这些无关呀,她要是知晓了今日还有这么一回事,说什么也要先寻了阿兄,请他访听一下这个武十一郎,到底是不是似母亲说得那般好。
这么想着,一行人便也到了二门上。
垂花门前,整齐的停着一驾一驾的车马,最前头的那驾装饰最为华丽,林弋心想那怕不是老夫人的座驾。
果不其然,这时身后又响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一回身,便瞧见一个已经生华发的老女人行在这群人的当中,落后她一步是两位并行的中年妇人,林弋心想这二人怕不是府里的二夫人和三夫人。
就在林弋兀自琢磨的同时,有两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转头对上了一个人,是一个身穿月白色大毛罩衣的少年郎,林弋见了他的打扮就觉得冷,他此时正跟在老夫人一行人的身后,林弋心想,这人应是府里的哪位郎君。
而另一道视线林弋不用看也知晓是谁,适才她过来之时就瞧见了长清立在那里,却不曾瞧见阿郎的身影。
林弋垂下了眼,她好像有些日子不见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