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僵硬起来。
过了许久,李暮才从寒冰身上退开,当他拔出那根还膨胀的凶器时,清楚的看到上面沾满点点殷红。接着看到寒冰就这样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嘴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得像纸。李暮才猛然觉醒,原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开始感觉到害怕,那种从心底散发的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暮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野兽。
当他抱起寒冰,却浑身开始发抖,这种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和当初在泳池边抱着死去的陈可心一样。她的身体也是那么的单薄和轻盈,像一片随时都会飘走的云。
夜更深了,浓雾遮盖了月色,但还有一双眸子,躲在那阴暗的角落,隐隐的闪着寒光。
福嫂紧紧的握住拳头,指甲戳得手心生痛,她从刚才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李暮把寒冰一次次的压进水里,然后又再她身上施暴。福嫂没有上前制止,她甚至在心里埋怨,埋怨李暮不该松开手,应该就这样直接把寒冰淹死。
睁开沉重的眼皮,寒冰醒了过来,正确来说,她是痛醒了过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痛得难以承受。
摸了摸嘴唇,带着干裂的血迹,小腿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一条长长的血痕,格外显得狰目。还有那稍微一动就楚痛的下身,这些却都敌不过,敌不过寒冰摸到自己脖子上的颈圈时,那种撕心的痛。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身体坐起来,看了看周围,除了一张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而她正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向外望去,一片绿荫,还有那蔚蓝却狰狞的泳池,那不过是一米多深的水,却像没有底的深渊。
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身体一点一点的挪到床边,每次的动作都伴随着撕裂的痛苦。当她脚尖掂到地板,想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间传来的剧痛,让她整个人却跌到了地上。
正当她跪坐在床边,想再一次努力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门打开了,然后一个耳光飞跃而至,把寒冰掴得整个人失去重心,俯趴在地。
“贱人!睡得好吗?”
声音里带着鄙夷和憎恨,福嫂叉着腰,低头看着寒冰。曾经那个只会在她面前颤抖和落泪的女人,现在变成了高傲的复仇者,正用奚落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没带助听器,她并不知道福嫂在说什么,但寒冰还是想冲上去,扭断她的脖子。可这副虚弱的躯壳却不愿意配合。所以她只能用视线,用眼神凌迟着福嫂。
如果是以前,这种冷酷凌厉的眼神早把福嫂吓坏,可自从陈可心死了以后,福嫂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可怕的。但寒冰的神情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不舒服到想要戳瞎她的眼睛。
于是福嫂提起脚,向地上的手背狠狠的踩下去。看到寒冰只是皱了一下眉,眼睛还是瞪着自己不放。福嫂一咬呀,用鞋底践踏着地板上那只白嫩的柔荑。用力踩紧不让寒冰把手缩回去,然后加重力道,往下踩压着。
“唔……”
尽管手背传来阵阵的楚痛,寒冰还是极力压抑着想破喉而出的痛呼声,从牙缝中露出一丝轻吟。偏偏被踩的是右手,曾经重伤过的左手即使抓住了福嫂的脚腕,也使不出力气推开。
见寒冰还想反抗,福嫂索性提起另一只脚,踩在她那只抓着自己脚的手腕上。眼里没有点点怜悯,只有那强烈的憎恨和怨气。
“贱人,你给我听好了,从此你就是李暮少爷家养的一只狗,再敢反抗的话。有你好受的!”
“哈哈……哈……哈……”
尽管声音很微弱,但寒冰还是听清了福嫂的话,她倏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只是福嫂不知道,寒冰笑的并是她,而是再笑自己,笑自己兜兜转转这些年,竟然又回到年少时的情景。像一只狗一样的活着,没有尊严和自由。
“你笑什么?闭嘴!”
福嫂楞了一下,变得烦躁起来。原来以为寒冰会愤怒,哭泣甚至是颤抖,但却出乎她的意料,寒冰只是不停的笑着,笑得那么凄厉,让福嫂心里感觉到诡异和恐惧。
“不许再笑,你这个贱人!”
提起脚重重的踏了下去,但是寒冰却笑得更厉害了,手一直没有缩回,摆在地上任福嫂肆虐。
“哈……哈……哈哈……”
寒冰整个身躯缩卷成一团,伴着那尖锐刺耳的笑声,肩膀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
福嫂停止了脚上的动作,呆呆的看着寒冰,心里开始颤抖着,感觉寒冰就是一个疯子,疯得无药可救那种疯子。
“你继续笑个够吧。”
感觉后背发凉,福嫂飞快的走出了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她没办法再面对寒冰,面对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寒冰都豪不在意。
带着怨恨和不甘的表情把门锁起,福嫂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她要惩罚寒冰,在李暮不在的两天里,要一直把她锁在房间里。
窗外的天色黑了又亮,寒冰抱着膝盖坐在窗边。从日升到日落,她一直静静坐着。这里的一切那么熟悉有那么陌生,令她想起那段被囚禁的岁月,那时的她什么也不用想,只要静静的呆着就可以了。
关着她的这个房间应该是主人房,另外配有浴室和厕所,还有装着铁栏的窗户。这比曾经囚禁她那个暗室好很多,起码有光亮能从窗户透进来。但对寒冰来说,即使再华丽,也不过是一个笼子而已。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寒冰一直滴水未进,让她原本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感觉喉咙干涩。被福嫂践踏的手背红肿一片,隐隐发痛。胃汁腐蚀着她的感官,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的需要水分和食物。
走进浴室里,寒冰打开纽开了水喉,只有几颗小小水珠滴了下来。她已经猜到,福嫂把水闸关了。于是走到厕所,却发现马桶后面的水箱被封得死死的,看来连那冲厕所用的污水也不打算留给寒冰。
睁开沉重的眼皮,寒冰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传来一阵刺痛,她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混混噩噩坐着,背靠在冰冷的墙上。
短短的四十多个小时,却难熬得像几万年,原来有时候折磨一个人,并不需要动刑。只要切断那些身体最基本的需要,也会让人如此痛苦不堪,甚至是渐渐的绝望。
门总算开了,福嫂走了进来,丢了一支装着水的瓶子过去。那瓶子一直滚到寒冰的脚边,里面正装着清澈摇晃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