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个话儿,若是他有心,就让他主动点儿。别等着咱们姑娘开口。若是真心的,我就想办法,让她跟芳虹一起出阁。你们几个,能早出去几个,就早出去。别跟我一起耗着。”
“娘娘,您又说丧气话。今天公主的话,您千万别忘心里去。如是听进去了,您就输了。”羡鸳不明所以,芳落却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说起芳虹,你们可抽时间去看过她,她在琳妃那里可好?”可可不想再为了这个话题费口舌,话锋一转问道。
“奴婢之前去看过她。她说在琳妃娘娘那里,什么都不用她做,天天就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偶尔琳妃还找她聊天儿呢。弄得她有些不自在。”羡鸳回到。
“不过说来也是,琳妃已经将她接过去这么些日子里,怎么就没听说什么时候出阁呢?这么等,何时是个头啊?”芳落听羡鸳说着,说出自己的担心。
“她说她会好好的处理,我想琳妃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吧。”可可有些乏累的躺在软榻上,那日琳妃模糊的态度让她摸不清她的底细。虽说她如今早就没有了在后宫中争斗的资本,不过,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本能,她总是想弄清楚别人,究竟是友是敌。好像只有清楚了这个,自己才能安心。
晚上吃过晚饭的时候,芳官儿走到可可身边对可可说:“娘娘,奴婢下午的时候找过莫太医了,他说,阎罗香是缓解头痛的一种外域香料。不过却是一种非常的药。除非用它的人已经病入膏肓,否则是不可能采用这种香料来止痛的。换句话说,敛心公主怕是时日不久了。”
“什么?他怎么会告诉你的?”可可其实想说的是,他有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之前不直接告诉她。
芳官儿见她如此问,脸上竟然红了起来。被一旁眼尖的芳落看到,忙笑着推了推可可说:“娘娘糊涂,若是之前说明了,芳官儿怎么会跑去找他问清楚呢?”
可可明白起来,对着芳官儿暧昧的笑了。芳官儿脸红的不敢抬头,低头转身,正好撞到前来的羡鸳,她竟然不好意思的对着羡鸳一笑,又低头跑了出去。
“看来你的冤情是昭雪了。”芳落笑着对一头雾水的羡鸳说。
可可却很快从刚才的玩笑里冷静了下来,招手叫过芳落和羡鸳,说:“我看公主的确是病的不轻,出入都要带着医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娘娘,皇上如今对娘娘如此,是公主从中作梗。后宫中都说,琳妃能够有如此地位,都是公主提携。所以,对您虽然祸福未明,对琳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芳落说着,给可可倒了杯水。
可可端过来,只是抿了一口,脸上却更是凝重了些。琳妃那日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得清楚。她说自己不过同当初的熙儒贵妃一样,是人家手中的棋子。若是操棋的人退出了棋局,对她自然是间坏事。可是对自己呢?凛君宸要她信他,可是这局棋,又何止敛心公主一个操棋手呢?凛君宸若真是对她立场坚定,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待她?也许,从头至尾要治她于死地的人,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让自己信他的人。
想到这里,可可有些心寒。放下茶杯,可可靠在软榻上。不说珂儿活着的时候,就是自己进入了这个游戏开始,她的命运何曾牵在别人手中过。不管是皇后还是公主,她们不过是明里与自己为敌罢了。而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才操控着她的命运。他若对自己放心,她则享受荣宠;一旦瑞儿或者其他跟自己又关系的人威胁到他,自己剩下的就只有空守惠恩阁。
“娘娘,您又要胡思乱想了。”芳落见可可半天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幻,忙打断她的沉思。莫负嘱咐过她们,决不能让她再多费心神。
“没有。”可可苦涩的笑了笑,嘴上不肯承认。
“娘娘,多思无益。如今宫中表面上太平,咱们就好好的享受这种太平便是了。惠恩阁,好歹是安全的。”芳落安慰着可可,虽然这话她自己也是怀疑的。后宫之中太安静,并不是一件好事。那说明,很可能酝酿着更大更猛烈的一场暴风雨。
久居宫中的经验果然没有错。几个月后,这场酝酿已久的狂风暴雨一夜之间,席卷了所有怀有身孕的后妃安静的生活。有人死了,有人疯了。虽然可可只是被例行检查,但是,整件事情也给了她不小的触动。她更是重新认识了一个成熟的、有城府的女人,有着多么强大的耐心。
事情发生的很传奇。那时候抬起已经非常热,可可正坐在后院儿的秋千上。芳官儿惊吓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表情严肃的老嬷嬷,再往后,是几位资深的太医。
芳官儿还没来得及禀报,那为首的老嬷嬷便板着脸,微微福了福身子说:“老奴封皇上皇后旨意,带几位太医来为娘娘诊脉。”
“本宫的身子一直由太医院的莫太医照顾,怎么今天嬷嬷如此劳师动众的?”天气燥热,可可本就心烦,如今见到这架势,特别是老嬷嬷狗仗人势的态度,她心中一股邪火儿直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