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又从箱中取出一叠书信交予子贡,道:“此乃朝中一些官员拜入咱们米擒家门下时写下的投名状,你也要收好了。”
子贡翻看一下,朝廷中户、工二部的官员几乎齐全了,不禁笑道:“人都说大夏朝堂乃是梁氏的天下,可有谁会想到,咱们米擒家早已将朝中权贵拿下了三分之一?”
福叔笑道:“何止这些?梁氏只知买卖官爵,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朝中官员都是吃的谁家俸禄?实则,这朝中官员十有八九都是依靠着咱们米擒家过活的,他们的心中也都有数。”
米擒子贡听了,心中着实暗中赞叹。思忖中,福叔又是捧了一块铜牌送到子贡手中。子贡打眼一瞧,惊呼出声:“这……可是兵符?”
“正是兵符。”福叔道:“此符,共计可以调动七万三千兵马。”
“七万三千兵马!我们米擒家居然有这么多兵马?”不仅是子贡,连同一旁的几位叔父亦是大惊失色。
福叔哈哈一笑,道:“子贡先别忙惊喜,咱们家这七万三千兵马,却是连野利、没藏家的杂牌军都打不过。”
子贡惊疑道:“怎会这样?莫不是家中无人治兵么?我倒是有几位朋友通晓兵法,可以帮咱们练兵!”
福叔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些兵皆为老弱病残,连兵刃甲胄都未曾装配,纵使孙武再世,也无法将其操练!咱们家这七万三千兵马,乃是分布在大夏全国各地看守粮仓的粮草兵。”
“原来如此!”子贡恍然大悟。
福叔道:“别看咱们这七万三千兵马无法作战,可有了这些粮草兵,就意味着大夏所有的粮仓皆为我米擒家所有。因而这枚兵符,代表的乃是天下粮仓。”
米擒子贡得了这三样家主信物,不禁笑道:“寻常人家交接家产无非是钱粮地契,可是咱们大夏第一富户米擒家交接的家产,却是匪徒、官员、兵马!若是说出去,岂非让人惊掉下巴?”
几位族叔附言道:“人道、政道、兵道、商道,道道相辅相成,浑成天然。此言不虚啊!”言罢,几位老者纷纷向子贡俯身施礼,有了这一礼,也就意味着米擒子贡真正登上家主之位了。
子贡见状,慌忙还礼。众人礼罢,福叔正色道:“不知子贡家主继承家业来发布的第一道命令是什么?”
子贡挺了挺胸脯,道:“大赦天下咱做不到,不如,就在兴庆府来一个开仓放粮吧!”
………………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昆哥,杀生军兵分两路,由千怜、千良分统,届时会突袭没藏、野利两家,令其无力顾及其他!”
“昆哥,皇仓、官仓围栏皆以拆除,并且准备好了大量手推车、驮筐、背篓等运输工具向民众免费发放。届时,会有两千名粮草兵用其专业的技术素养为民众装粮,保证一个时辰内搬空两座粮仓!”
“昆哥,武松、鲁达、史进已收买兴庆府各路帮会头子,届时他们会引发骚乱!与此同时,武松等三人会分头袭杀梁氏、仁多氏的军需官,以便短时间内令其军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后勤运输!”
“昆哥,先前从城外百姓中精心选拔、悉心培训过得五百名百姓已混入城中!其中有老妪、有少妇、有老汉、有病夫,表演到位、外形贴近底层群众,届时他们将在城中奔走哭嚎,加剧民众恐慌!另外还安排了百位浓眉大眼、气质阳刚的汉子,届时他们会担负起号召民众哄抢粮食的重任!”
“昆哥,柳长!
十万民众鱼贯而来,流水而去!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去的时候手推肩扛!如此巨量的粮草进出,就没有人为找不到满满的粮食袋浪费过一丁点时间!
皇仓。官仓,一个时辰内空无一物!满大街上都是携满了粮食的民众,而民众的眼中则是一片茫然!他们的脑中都在质疑:我们该何去何从?
“东门关闭了!咱们出不去!”“西门坍塌了!行不通!”“南门开始劫掠杀人啦!千万不要过去!”
民众们地心里一片冰凉!
“北门,北门打开了!是乾顺皇帝亲自打开的西门!皇帝来救咱们了!快跑啊!”
一声高呼,激起千层浪!民众们你推我桑向北门冲去!
城头上,屹立着地正是那个神一般的存在!他穿着一身简朴至极的白袍!他手执着一根污渍斑驳的藤杖!他脚下只有一双草鞋!他蓬松的乱发随风飘舞!他白花花的秃顶反射着圣洁的阳光!
他张开双臂!他呼喊着:“我挚爱的子民啊!我拯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来吧,孩子们!听从贤者的指引,向北方去!向贺兰山中去!在那里,有一片贤者乾顺为你们开辟的乐土!”
城门下民众热泪盈眶,纷纷高呼:“谢主隆恩!”
“不!我不再是皇帝!请称呼我贤者乾顺!”白衣人高呼:“请随我呼喊吧!信乾顺,得永生!信乾顺,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