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怜尘是被颠簸得醒来的,他睁开眼就看见车顶,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枕着,不软不硬。于是,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南瑾,你醒了。”沐青宁用手扶起他,高兴过头,说了句废话。
“沐姑娘,你又喊错了,我是怜尘。”怜尘淡淡出声提醒,“这是哪里?”
沐青宁对手指:“这是马车上,我们在回皇城的路上。”
“私自拐带烟雨楼的公子,沐姑娘你就不怕被鸨父报官?”
“什么拐带!我这是接回自己夫君,有错吗?再说了,我可是出了钱拿回你的卖身契的。”沐青宁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
“哦?是吗?”怜尘把脸别开,看向窗外:“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不是书南瑾,你也不是我的妻主。”
被这句话莫名刺的心一痛,沐青宁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也把脸转向马车外,“我不管,我说你是你就是。”
“呵呵,”怜尘嘲弄的笑了起来:“好,就算我是书南瑾,你把我带回皇城之后呢?女皇当初说过,我们书家后人此生不得踏入皇城,你要把我怎么处置?”
还说自己不是书南瑾,连女皇说过什么你都记得一清二楚,沐青宁小声嘀咕。
想起来他曾说的话,沐青宁奸诈的笑道:“你不是说现在没有书南瑾,只有烟雨楼头牌公子怜尘吗?那我就光明正大先把你带回家,然后再找证据替你们家平反。”
“真是天真,你以为女皇和左相大人听到你带了个妓子回来不会追根究底的盘查他的身世吗?”
“额,也是,不然就先委屈你了,我买下座宅子你先住着,等平反之后再说吧。”
“呵,就凭你一己之力替我们平反?当初听说我娘贪污受贿时,就连她平日那些好友也不信她是清白的,你凭什么相信她?”
“凭着你说这番话时眼里的不甘与恨意。”
一时沉默,怜尘坐到角落闭着眼不再说话,沐青宁耸耸肩,哼起小曲,替小白白顺毛。小白白在孤月城消失了两天,差点没吓死她,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当初精心喂出来的肉没了,瘦了一大圈,失而复得让她更疼小白白。
前面马车上,东陵韵在哄自家九皇弟:“小九,你理一下二姐嘛,来,笑一个。”
“二皇姐,我笑不出来。”东陵煜用心绣着刺绣,头也不抬的应道。马车颠簸了一下,绣花针刺进他的食指,立刻沁出血珠。
“别绣了,马车上怎么能刺绣?”东陵韵心疼的把他食指拉起,用衣袖捂住出血的地方,“你都绣了两天了,十指都被扎破了,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都不够。”东陵煜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东陵韵怎么说,也不肯放下手中的刺绣。
气愤不过的东陵韵探个身子出窗外,冲后面的沐青宁大骂:“沐青宁你个混蛋!”
我又怎么了?被点名的沐青宁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骂了,只能委屈的继续替小白白顺毛,还是小白白对她好,吃饱就睡,从不吵闹。
次日清晨,烟雨楼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天杀的,哪个混蛋偷了我的摇钱树!”
鸨父拉开柜子找东西,看见自己的宝贝首饰盒被撬开,里面其他人的卖身契都在,唯独少了怜尘的。首饰盒下还压了一张纸条跟一锭银子,纸条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烟雨楼众人几经辨认才还原出来写的什么。
十两银子奉上,怜尘卖身契跟人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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