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觉得疲惫极了,松开握枪的手,身子和手一起垂了下来,落在他的怀中。睍莼璩晓
江寒水有些震撼,方才若不是她反应迅速,后果将不堪设想。
“风小姐~”
他轻轻摇动怀里的人儿,想来她是疲惫极了,反身背起她,踏上了泥泞。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动静已然小了许多,倒是地上积了不少的水,车轮被子弹打穿,汽车是开不了了,他来不及多想,原本锃亮的皮鞋毫不犹豫的踩进泥泞里。
出了窄巷,江寒水举目四望,回江公馆还是凤栖梧都有好远的路程,这里离得最近的便是江家老宅。
夜已深,适才又下了一场急雨,凤栖梧也关了门,苏暮凉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孤独的站在楼阁之上,凭栏远眺,四处漆黑,雨势渐小,有雨珠滴答滴答的自屋檐上滴落,声声入耳。
细细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他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原本觉得自己对他的恨意会绵延至死,终不能原谅,却不料重新得知她的消息时还是那般的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包括生死的朝她奔赴而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浓于水?被抛弃的日子再怎么颠沛流离都比不了那人出现在意的面前,她有着和你一样的眼眸,一样的唇形,乃至一样的血型。
堆积了十多年的怨恨之心竟然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苏暮凉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是的,我恨她,我恨囡囡姐姐,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表面,只有将她高高的宠起才可以狠狠的抛下。
今晚她跟江寒水回府,那人不知道会如何待她,现在又迟迟未归,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暮凉咬咬牙,迫使自己不去想,听着落水声,突然觉得夜晚凉意刺骨,他回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凉思香甚重,盼回国同欢。”
嘀嘀嘀,敲了电报发往伦敦,还是以往的简短文字,思之甚重。
到达江家老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江寒水轻轻往上拖了拖细细,腾出一只手来打开大门。
江家老院是那个时期标准的大户大院,门口伫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原本该是金色的铜锁年深日久已经不复了最初的光泽,有些暗黄。
厚重的门推开的瞬间,发出吱呀的声音,细细微微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入目便是男人厚重的背,淋过雨两人都湿了衣衫醒来才发现这样紧紧的贴着,一片潮湿并不舒服,细细动了动,隐约闻见血腥味,又想起方才的事情,骤然清醒,猛地抬头。
“醒了?”
江寒水顿足,微微侧头问道。
细细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庭院,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灯光中,雨后的荷塘是一片清新的景象,能想象出水珠在荷叶上忽上忽下,随着微风荷叶摇动珠联璧合,隐约看见荷塘西侧一支白莲开得正艳,清香远溢,回廊曲折。
这是江家老院?!
猛然惊觉,细细失神挣脱他的手臂,哐当一声闷响,跌落在地上,眼泪顷刻便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