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庭院,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灯光中,雨后的荷塘是一片清新的景象,能想象出水珠在荷叶上忽上忽下,随着微风荷叶摇动珠联璧合,隐约看见荷塘西侧一支白莲开得正艳,清香远溢,回廊曲折。睍莼璩晓
这是江家老院?!
猛然惊觉,细细失神挣脱他的手臂,哐当一声闷响,跌落在地上,眼泪顷刻便倾泻而出。
“风小姐莫怕,这是我家的老房子,雨势来的突然又受到了惊吓,今晚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天亮我便将你送回凤栖梧,今日之事实在对不住你。”
声音温和似水,江寒水看着她的眼睛,扶住她的双肩,她却抖得更加厉害,只道是她因为枪战收到了惊吓,将她打横抱起。
“冒犯了,地面湿冷,进去再说吧。”
她不说话也不拒绝,却一直在抖,离他愈近抖得愈加厉害。
和他共同在这里生活了十余载,太熟悉了,以至于一些记忆纷至沓来,美好的、和谐的、深刻的,挣扎的,越美好越和谐越深刻就越挣扎越痛苦不堪。
他将她放在暗红色的沙发上,轻轻舒了口气,自芙蓉之后从未与女子在深夜单独相处过的他,看着眼前头发凌乱衣衫尽湿又瑟瑟发抖的风细细,心头意思柔软,双颊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泛起红晕。
“咳,”他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你且坐着,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换上,穿湿衣服容易感冒。”
说完也不看她,转身走向旁边的一间卧室。
留下风细细一个在这偌大的客厅里,她告诉自己,我是风细细,不是当年的芙蓉。
渐渐地恢复了冷静,她开始举目四望,还是两年前离开江家时的样子,竟然丝毫未变。
当年就在这个客厅内,他召集了全家所有的人包括打杂的丫头老妈子,甚至正好同在的生意合伙人,说她不知廉耻,说她和江寒璟私通,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层一层的扒掉她的衣服,验明正身。
他却轻轻在她耳侧说,“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一定要记得你还有我。”
当时她是有点疑惑的,十余年里,他待她并不差,体贴入微,相交甚好,只是有时候不是好就能喜欢,就能忘掉一切仇恨,可是听他说到你还有我的时候,她的眸子还是柔和了下来,尽管结婚一年甚少见面,尽管他刚刚怀疑她甚至bā光了她的衣服,她望着他,眉毛微微蹙着,一直都摸不透这个男人心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甚至她伤他性命时也不顾一切的留她在身边,那么此刻,是不是也是逢场作戏,大仇未报,一定要留在他身边才好。
于是她赤着身子,看着他微微的翘起嘴角。
他却抬高了声音,继续说完刚才的话,“我也不要你!因为你很脏!”
还好,还好,芙蓉想,应该感谢这句话,让她原本有些迷惑的心瞬间清醒,让心底的恨更加深刻而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