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相同。
黄家惹了众怒,原因就是起于黄美云,她被自己的父兄狠狠责备埋怨了一通,黄美云不敢再卖酒曲。但是随着孩子一个个出生,家里的困窘日益显著,当时谢应宗也没有外出谋生,黄美云又生了酿酒的心思,这次她从娘家拿酒曲自己酿酒卖,不再卖酒曲,以避免惹怒娘家。
黄家虽然知道黄美云这样做是在跟自己抢市场,但是一家人,总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也就没有去计较。没过两年,黄美云的大哥就把他们家的自酿酒注册品牌了,黄家借这个理由,不再给黄美云继续提供酒曲。那两年黄美云在家酿酒、养猪,赚到了第一桶金,谢应宗拿着这笔钱去广州开店做生意,还没站稳脚跟,家里这边由黄美云一个人支撑着,两边的压力都非常大,这卖酒自然不能停。
娘家不给酒曲,黄美云咬咬牙,又开始自己制作酒曲,这一次,她当然不再卖酒曲,做了酒曲自己酿酒。但是娘家却觉得这样的女儿太生外向,家里刚开厂,成本什么的都提高了,酒的价钱自然也要提上去,黄美云这边的散装酒价却还维持不变,吃惯了黄家米酒的人,有便宜的酒买,当然愿意买黄美云的,这不是又跟娘家作对吗,所以黄美云非常不受父兄待见。
后来还是黄美云那个非常有本事的大哥,因为给一个朋友作保贷款,结果被坑了,酒厂也赔了进去。虽然这事跟黄美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黄家确实败落了。而谢家眼看越过越好,黄美云虽然努力想和娘家修好关系,但是效果却不怎么好。大抵是黄家觉得自己败落了,黄美云此时回来修好,便有点炫耀的意味了。
妈妈跟外公舅舅那边往来很少,谢元淼也是知道这其中种种原因的。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只要矛盾一旦种下,就如同树上钉了个钉子,虽然把钉子拔了,努力修复,那伤痕却是一直存在的。
谢元淼算过成本,一斤米能酿出一斤三十度的烧酒,一斤米的价格是一块一毛钱,一斤酒的价格是两块五毛,所以一斤米酿成酒,能够赚一块四毛左右。酒发酵半个月左右可以酿酒,自己一次煮两百斤米,能够赚将近三百块,两个月酿三次,寒暑假的时候还可以更多一些,一年下来起码能赚四五千块。醪糟酿过之后剩下的渣子,可以用来喂猪,养上两头猪,半年出一次栏,一年可以养四头猪,每头赚五百块,就有两千块,一年有六七千块的收入,虽然不算多,但是应该足够他和弟弟妹妹一年的学费和生活开销了。
打好算盘,谢元淼就带着弟弟妹妹去外公家了。外公外婆虽然对自己女儿有点成见,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枉死,这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非常不好受。大家虽然私底下说黄美云有眼无珠,掏心掏肺结果碰上了个白眼狼,但是对谢元淼兄妹几个还是很同情的。
谢元淼到了外公家,寒暄过后,开门见山地说自己想酿酒。大舅黄占荣瞪着铜铃大眼:“开什么玩笑,你不读你的书,酿什么酒?”
谢元淼垂下眼帘:“我不酿酒,我就读不起书了。我要挣钱。”
黄占荣说:“谢应宗不管你们了?”
谢元淼看了一眼大舅:“上次大舅也看到我弟弟妹妹的情况了,你觉得他还会管我们吗?”上次为了找惠娴和元焱,几乎惊动了家里所有的亲戚,自然也有舅舅这边。
“那你大哥元森总不能不管你吧。”小舅在一旁说。
谢元淼说:“我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谢元森虽然说了会寄钱回来,但是那能寄多久呢。
外公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你要酒曲?你妈没教你怎么配?”
谢元淼摇头:“没有。”
外公和大舅对视了一眼,说:“行吧,以后你酿酒,就来这边拿酒曲,要多少拿多少。”黄美云还算是守信用,没有将配方再流传出去。
“谢谢外公!”谢元淼赶紧道谢,至于米和酒曲的配比量,就不用他操心了,他只要说,自己要煮多少米,外公就会给他相应的酒曲,这样自然就知道了。他私下里还问了一下外婆一些酿酒的诀窍,外婆到底还是疼外孙子,事无巨细,又仔仔细细告诉了一遍,谢元淼用心记下来,准备自己回去试验,他觉得先少煮一点,试试效果,如果成功,再增加数量,以免失败造成大损失。
酿出第一批酒后,谢元淼又去拜访了一下账本上的客,主要是给自己的酒做推广,告诉他们,他家还酿酒,要是还需要,还可以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