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也给他惹来了麻烦。某个周五下午的第七节课,学校例行的大扫除,谢元淼在自己班的任务区打扫卫生。他们班的任务区比较偏僻,位于操场的西北角,那儿种了不少凤凰木。这个季节,正是凤凰木落叶的时节,细碎的金黄色凤凰叶在秋风中纷纷扬扬洒落,似一阵金色的细雨,非常美丽。
谢元淼喜欢凤凰木,它的树干高大挺拔,树冠亭亭如盖,花开时节如云似霞,异常热烈,就连落叶,都是这种轻舞飞扬的姿态,实在是一种浪漫的树。他的初中母校,也种了许多凤凰木,其中有一棵的树冠伸到了教学楼的平房顶上,那是一个风水宝地,许多同学都爱在楼顶上的树冠下休息。钱俊经常拉着他在那棵凤凰木树干上睡午觉,因为钱俊是小霸王,他去了,别人都会主动给他让地方。
想起钱俊,谢元淼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真的好久没有收到钱俊的信了,他写了两封信过去,都是石沉大海,这个朋友,似乎失去联系了。上学期收到信的时候,说他今年圣诞节放假会回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谢元淼一边想着这事,一边低头扫着地上的落叶,视线里出现了几双穿运动鞋的大脚。他抬起头,看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抱着胸看着他,这些人他并不陌生,都是些搞体育的,经常在操场上活动。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这边也算是入秋了,这些人依然还穿着背心短裤,似乎还在过夏天。谢元淼一向跟这些人没什么交集,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扫地,一直扫到那几个人脚下,那些人还是没动。谢元淼抬起头来:“麻烦让一下。”
中间为首的那个瞪着谢元淼:“小子,过得很滋润嘛。来我们地头赚钱,不知道烧香拜佛也就算了,还挖我们墙角,勾引那么多女生,是不是想找死?”
谢元淼看着对方,皱起眉头,真是到哪儿都有这样的人,连一中这种地方都有。不过谢元淼从来没有惧过谁,这样的人,总是欺软怕硬的,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谢元淼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那次在大新街上和人打了一架,虽然吃了点亏,但是也没告过饶,还遇到了黄兴虎,再后来出去摆摊,他都养成了带着一把刀子和一根棍子的习惯,还真没有谁敢豁了命去敲诈他的。
旁边一个留着板寸颧骨非常突出的人伸出手指点了谢元淼的肩:“你小子识相点,赶紧跟我们辉哥道歉,要跪下!”
中间的辉哥补充一句:“以后给我收敛点,要是还想在一中上学,就别给我卖那些破烂玩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元淼拿着扫把,弯下腰继续扫地,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站在前面,还加大了力度,将所有垃圾往前推过去,大有将这些人当垃圾扫走的意思。那几个嚣张的家伙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瘦弱的书呆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朝他们身上扫垃圾,立即绷不住了,伸出手就来薅谢元淼。
谢元淼直接就挥着扫把挡了过去,扫把杆子敲在了对方的胳膊上,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谢元淼拖着扫把往后一跳:“慢着,我不想跟你们打架。别仗着你们人多块头大就能欺负我,你去大新问一问,我谢元淼怕过谁,就算是黄兴虎,我也没怕过。我就是不要命,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占到便宜。”
这几个人看见谢元淼像被激怒了的小豹子,随时都有可能来跟他们拼命,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们的老大胡才辉。胡才辉显然没有料到谢元淼是块硬骨头,来之前他打听清楚了,这人是高一年纪的第一名,他估摸着就是个书呆子,虽然胆子不小,敢在学校做生意,但绝没料到谢元淼居然也敢打架。不过他也是混惯的,自然不会被几句话吓倒,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吓倒我们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是胡才辉!”
谢元淼全身警戒,盯着胡才辉:“那你就来试试。我先把话放在这儿了,一会儿被学校抓住了,看被开除的是你还是我。”第一次月考,他的成绩依然是全校第一名,自然不会担心学校会因为打架开除他。
这句话颇有分量,胡才辉才想起来今天挑的地点不对,教训这小子不能在学校啊,这太容易被抓住把柄了。一般来说,搞体育的男生比普通男生都更不安分,他们精力旺盛,打个群架什么的简直就是吃饭一样方便,所以很多体育生都因此有过大小过之类的处分。
而胡才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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