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她忍不住问。
“那人外表没有任何损伤,看起来很像自然死亡,但事实上他的脑子和心肝都不在了。”顾容亭忽然说道。
章毓瞪大了眼睛,“所以你认为是触腕干的?我的触腕可不会吃人。”还吃人脑和心肝,多恶心,一想到就要吐,她用力想要收回腕足,却怎么也拉不动。
顾容亭合拢了十指,牢牢握住了她的触腕。他斜了她一眼,慢慢说:“我没说是你,但又会是什么呢?”他凝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里的软玉,仿佛捏着的是一个面团。
“反正不是我。”章毓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快放手,她又不是橡皮泥,干嘛老是捏她。
顾容亭忽然松开了手指,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十指相扣,与触腕同样的触感,柔软无骨,细腻如瓷,微凉的温度,就和他一样。
两人俱都是一怔,顾容亭立刻松开手,手腕翻转,微微有些不自然。
章毓慌忙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顾容亭撤了结界,转过身来背对着她,“你去吧,小心一点。”
章毓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也想离开这里,她的手才刚推开门,就见不远处有人慌慌张张从一个屋子里跑了出来,一头就撞在了门口的差役上。
“你慌什么?真是。”差役头目扶住他,“看出什么来了没?身为大夫还这么没用。”
大夫抹了抹冷汗涔涔的额头,看了看四周,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什么?”差役高声说道,脸色剧变,还有这样的事,乌衣镇平静了这么多年,终于出大事了,他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振奋,他的时代将要来临,只要抓住了这个凶犯。
大夫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脚步不停地快速离开了客栈。
差役看他一副见鬼的样子,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这才从升官的热情里冷静下来,到底是谁能够这样子取走一个人的脑子和内脏,他忽然打了个哆嗦,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啊,难道……
真是太可怕了,他也很想跑路啊,这个镇子为什么没有捕快啊,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啊。
对了,这客栈有道士在,怪不得乌衣镇会出现道士,原来是因为这样。小头目满脸大汗,脚步匆匆就往顾容亭这里而来。
“道长,道长。”他站在门口,挡住了章毓离开的路。他也不管,绕过她直接进了房间,弯腰施了一个大礼,“出大事了,那什么山的道长,刚才的冒犯实是在下无心之举,一切都是为了案子,还请道长忘了我的不敬之语,施以援手。”
刚才还嚣张万分的差役如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雾茗雾久早在听到动静之时就出了房门,走进了顾容亭的房间。
“怎么如今不怀疑我家掌门了?”雾久冷冷地说。
“咳,都是误会,误会,道长们仙风道骨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差役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雾茗朝着章毓眨眨眼,“这变脸术可真是堪称绝技,不如教教我啊。”
差役羞惭万分,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