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为什么不可。她转头又去问布雷恩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又问知不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
布雷恩先生当然是知道的。不管怎么说他曾经学习的研究的理论要比地球和太阳的运动关系要复杂和深奥得多。但是不知道是他讲课的能力不行,还是斯派洛小姐的领悟能力有缺陷。他废了好半天的口舌,斯派洛小姐仍是一脸崇拜而迷惘的望着他。
“黑贝斯上校,难道书房里没有地球仪吗?”苏终于受不了这种拙劣的教学,开口对黑贝斯上校说,“以这个房子的气派和丰富,我想应该有一个吧。况且您以前不是和布雷恩先生一起学习过这样的知识吗?我想这个东西您一定有,我爸爸的书房里就有一个木制的。”
“有的。”黑贝斯上校被问得有点吃惊,但对苏的询问表示了肯定,还马上让人从书房的角落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地球仪被放到了苏的面前,那是一个以她的眼光来说很差劲很不准确的东西。陆地的轮廓有点奇怪,不过好歹还算是看得出哪个是哪个。而且黄赤交角已经很明确的在这个地球仪上体现出来了。
她把地球仪递给布雷恩先生:“请你使用这个道具进行说明。我觉得这样斯派洛小姐可能更好理解一些。”
对方笑了一下:“看来玛丽小姐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倒是早就已经知道啦。”
“凑巧知道一些吧。”
“你要不要帮我个忙,也帮斯派洛小姐一个忙,给她讲讲这中间的缘由呢?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表达能力,我再讲下去她只会越来越糊涂。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让斯派洛小姐的好学遭受挫折。”
他的请求违背了双方的意愿——苏不愿意指教别人,斯派洛小姐也不乐意向她请教——最后果然落了空。苏讲了几句斯派洛小姐也没有茅塞顿开的表情,于是她又反过来请布雷恩先生这个专业人士继续给斯派洛小姐解惑。
早餐后房间都已经整理好了,他们又被请到了舒适的起居室。大家因为早餐时发生的那个小事,自然而然的被分成了两拨。一拨是讲课已经有些眉目的布雷恩先生和斯派洛小姐,另一拨则是些既不好学又不介意自己在学识上有这么多漏洞的人。黑贝斯小姐负责继续殷勤的招待他们。
苏发觉伊丽莎白从早餐后就一直不时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就对她轻声说:“如果你也非要知道这个自然规律是怎么形成的,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不敢保证我的耐心和细致程度会比某人更强,所以十分期望你不要像某人一样追根究底又或是冥顽不灵。”
伊丽莎白当然明白她话里有话已有所指。但是她不像苏那么喜欢直白的挖苦别人。她纵然和苏一样看穿了斯派洛小姐的计划,却因为怜悯过姐姐的感情也对这样的单恋充满怜悯。她没有笑也不太想笑:“我这辈子在勤学好问的方面指望不大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从前人的肩膀上……爸爸书房里那些关于天文的书有关于这个的内容。”
“你喜欢这些东西?”
“没有……也不是。但是比猜字谜要拿手点吧。”
“那么你最想要做什么呢?”
结婚!嫁人!有那么一瞬间答案好像理所当然是这样的,但是这两个词擦过眼球很快飘走了。不是吗?苏迟疑了一下。 这种答案难道不是跨越时代放诸四海皆准的吗?
尤其是结合她眼下的人生理想来看。
玛丽提醒道:“首先要考虑丽萃的这个问题是在问谁。你以为是在问谁?问我还是问你?”
“她在问我。”
“当然是问你啦。玛丽是一个不会让她觉得奇怪的妹妹,我不会让她觉得奇怪,不会让爸爸奇怪,也不会让布雷恩先生奇怪,但是苏,你的话就很容易引发这种情况。这不是你的世界,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算不算你的朋友,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世界的法律和约定俗成既不能保护你也不该约束你。这种问题你根本不必考虑的这么详细,你考虑太多英国十九世纪丽萃和达西先生的事情了。这个答案难道不是仅仅关乎你自己呼之欲出的吗?”
独在异乡为异客……苏的心头念起了这句诗,对她而言超越时代性明白一些两百年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到底是有什么用呢。让她变得特别还是变得特例?地球在人们发觉之前也是圆的。她渴望的东西似乎也没有改变过。
她见伊丽莎白还关切的望着她等待答案,就迟疑的缓缓地说道:
“我想要不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不孤独——出自少年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