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兄弟离开南县以后就再湖南的各个地方靠开“野局”赚点赚混日子,前不久他们到了衡阳,在衡阳江东火车站开了几天“野局”,那里人流量大,参赌的也多,他们也赚了一些钱。
突然有一天,牌局进行得正酣的时候,曾分田突然昏了过去。
去了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肝癌晚期!医生建议他们去湘雅医院看看,毕竟那里是湖南最好的医院,在全国也是数得上号的。
于是他们哥俩就来了长沙,湘雅的医生检查了也没办法,只是开了一些治不好也吃不死的药。
医院的住院费是很贵的,兄弟俩很快就没钱了,曾分地心疼他哥,不肯离开医院,
所以医药费就越欠越多,医院不好当面赶他们走,怕影响不好,就把药停了,于是曾分地就找这个女护士理论起来。
我懒得对那个护士再说什么,挥挥手让她离开,医生行里有句说“心不近佛者不得为医,技不近仙者不得为医”。可若干年后爆出来的医药腐败叫人瞠目结舌。
当然大部分都是恪尽职守的,只有少部分搅屎棍,我只是对这种服务态度不好的很反感。
我走到床边,曾分田睁开眼睛看着我,曾经的一头长发不见了,剃成了一个光头,本来瘦小的身体更瘦了,他惨笑了一声说道:“曾起兄弟,哥哥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半晌之后我说道:“分田大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曾分田听我这样说精神一振,说道:“曾起兄弟,按说我们交情还达不到我给你托付大事的程度,可如今我的日子不多了,哥哥我也就厚着脸皮说了。”
“你只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对一个将死之人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吃江湖饭的,我这弟弟性格太冲动,如果没有人管着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他深深地看了曾分地一眼,继续说道,
“我想让他以后跟着你,你以后就帮我管着他,可以吗?”
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身边也需要帮手,我知道曾分地的武力值,这还是我赚了。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对他说道:“你放心,我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饿着。”
曾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他对曾分地说道:“分地,你过来。”
曾分地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他依言走到了他身边。
曾分田指着我对他说道:“曾起虽然比你小,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好好听他的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叫“起哥”!”
曾分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我叫了一声:“起哥!”我答应了一声,这一声就是一个承诺,虽然很重,我却很乐意。
我想了想,对曾分田说道:“大哥,我有个提议你看行不?”曾分田稍稍坐直了身体,说道:“曾起兄弟,你说说看。”
“既然这个病医生说治不了,咱就不治了,让分地带着你到处玩玩,到处看看,就算咱真的走了也没有什么遗憾,江湖儿女,理应活得潇潇洒洒。你要是不想动弹,咱就继续待在这里,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