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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眼神中略过害怕,嗫嚅道:‘爸爸平时还好,就是喝酒的时候会发脾气、、、
以前爸爸喝酒妈妈都把我藏起来。”
曹铭明白了,不知说什么好,眼下看来,这情况还不算是太坏,今晚的一切或许仅仅是因为糖糖的爸爸酒品不好。
哄着糖糖进被窝,曹铭抽身来到赵老师那里。
夜以已微凉,寒风沁骨,曹铭见老师穿得单薄,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赵香江被身上传来的微微暖意惊醒,眼神终于有了丝丝人性色彩,发现站在眼前的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很看好的学生,也瞬时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始末,复杂强笑,可笑容坚持到了一半,嘴巴的弧线陡然一转,曲成悲伤,无声落泪。
赵香江哭得很含蓄,嗓子里面的声音被极力压制着,只能听见很细小、很短促的一声声不成调的哽咽。
曹铭心中不是滋味,突然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刚刚重生在这个世界,也是这般发泄似的落泪,只不过当时是自己抱着老师哭,而现在角色互换。
曹铭将身子慢慢靠拢过去,心无杂念,仅仅是想给这个夜晚受伤无助女人一点温暖和依靠。
赵香江犹豫了一下,慢慢蹲下身子,将自己倚靠在这身量不大的肩膀上,哭得歇斯底里,而不远的沙发上,那个男人似乎睡得很不错,鼾声如雷。
十多分钟过去,赵香江的情绪逐渐稳定,毕竟是成年人了,有了一定的克制和忍耐,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算乱的鬓发和衣角,同时将身上小得几乎局促的外套脱下还给曹铭。
“老师没事了,谢谢你,曹铭。”
曹铭不知如何应对,无声点点头。
赵香江将脸上的泪痕用手拭净,转身去餐桌那收拾东西。
曹铭跟过去想帮忙,却被她止住:“你先回去吧,让老师自己待一会。”
曹铭轻声嘱咐两句:“那你别想不开。
刚才糖糖一直念叨着你。”
第二句话比任何宽慰劝解的话都管用,赵香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女儿,她宁愿什么都可以忍受。
曹铭这时候点出这一点,显然是希望眼前的女人在觉得迷失的时候能多些挂念和牵绊。
赵香江明白他的意思,却口气轻松:“老师没你想得那么脆弱,赶紧回去吧。”
曹铭见她态度坚决,只能拿起外套转身。
“对了,明天把联考的心得报告写好,周一到别的学校巡回礼堂用得着。”
曹铭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有点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事?”
这微微责怪的语气倒是令强打起精神的赵香江心里一暖。
曹铭下楼,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想起刚才赵老师屈辱表情,胸口感觉如垒石块,看见不远处的报亭还亮着灯光,走过去要了包红塔山。
尼古丁的香味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浮动,吞吐一阵,准备将最后烟屁股掐灭回校,可就在这时,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清冷而霸道的女性嗓音从耳畔响起:“给我支烟。”
曹铭听到这声音心尖一颤。
西方有闻香识女人之说,闻香如此,听音何尝不是?刹那间,一种玄妙感觉骤袭而来,竟然不可抑制地在脑海里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恐怕一个倾城美人才当的起这样的嗓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