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媳妇真不含糊,刘夫人一声令下,她们就摩拳擦掌要去三老爷家里抓人了。
“谁敢!”
龙头拐杖咚的敲了下青砖地面,老夫人由修箬搀扶着,后头跟着燕喜、翠喜、巧喜等丫头,还有几个老嬷嬷,众星捧月的来到。
天一冷,老夫人的咳病是给兰猗治好了,却犯了老寒腿,正吃着兰猗开的方子呢,平时深居简出,府里事务由兰猗主理得有模有样,她乐得每天或是诵经或是含饴弄孙,听说刘勋中毒命快不保,她这才来到了客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刘夫人要去抓绣卿,老太太雷霆震怒,用拐棍指着几个欲出来的刘家媳妇和她们的丫头婆子道:“这是安远候府,不是江东伯府,想耍威风,回荆楚去!”
伯爵虽然没有侯爵大,但江东伯可是荆楚一代的地头蛇,那刘桑农虽然在荆楚并无对百姓作威作福,刘夫人在家里也并无颐指气使,但这涉及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刘夫人一改往日的好脾气,拨开诸媳妇来到老夫人面前,同一辈分,都是诰命,她就不客气道:“你们四姑娘杀了我儿子,我不抓她,自有衙门的人来抓她。”
老夫人一愣:“九少爷死了?”
刘勋若死了,刘家人只会比现在闹的更凶,修箬观其神色,笑道:“夫人何必咒自己儿子。”
刘夫人自察失言,忙改口:“四姑娘有杀我儿子的心。”
老夫人朝地上啐了口:“我还有重过二八年华的心呢,成了吗?成了方算是真的,马上要结亲家了,刘夫人在我家里这样闹,这亲家不结也罢,另者你听哪个说卿丫头想杀你儿子?你把那个人交出来。”
刘夫人虽然没道明是谁说的那话,目光却忽忽悠悠的飘向公输措。
老夫人心头一梗,暗骂这个孽障,他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非得把整个公输家闹得鸡犬不宁直至家破人亡吗。
兰猗冷眼旁观,忽而想起昨晚所谓“采花”一宗,公输措曾经行刺过自己,未得逞却伤了秋落,他再作冯妇也是极有可能,比如买凶杀人,昨晚给公输拓杀来到男人自己并不认识,看穿戴打扮也不像是常跑江湖的,只能是那些鱼肉乡里的恶霸无赖一流,到底自己哪里得罪了公输措,兰猗是想破头皮都想不通,他想夺侯爵之位该杀公输拓,为何针对无辜呢?
兰猗陡然生恨,过来挽住老夫人的手臂道:“刘夫人也是偏听偏信了大哥之言,大哥说四姑娘要往街上称二斤砒霜把刘少爷毒死,您瞧瞧,那四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那种手段,大哥定是说笑的。”
这句话,无疑把她与公输措的矛盾放在明面上了。
公输措既然敢说,当然就有准备,朝老夫人哈腰道:“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卿丫头昨个闹得那叫凶,她的乳母张嬷嬷不是还找弟妹求解决的法子么。”
老夫人左看看兰猗,右看看公输措,家里何时变得这样乱,当着外人闹内讧,她脸一沉:“行了,都给我闭嘴,今个说的是刘少爷中毒的事。”
公输措立马道:“这就是刘少爷中毒的事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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