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眼目一横:“刘少爷究竟因了什么中毒的,等他回来便知,现在都给我回自己家去。”
老太太下令,陆续赶来的各房男主子女主子又相继离开,兰猗也回了倚兰苑,进了门将身上的大衣裳一甩,吩咐秋落:“叫人盯着前头,看看刘勋到底如何,还有,四姑娘房里的张嬷嬷若是再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另外去书房看看,侯爷一直睡着么。”
盯着前头秋落明白,刘勋的生死谁都在关注,但张嬷嬷来找却说不在,秋落感觉云山雾罩,问:“二小姐为何不见张嬷嬷?”
兰猗往炕上坐了,随手抄起铜手炉暖着手,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面前一片虚空,神思飘了出去,幽幽道:“刘勋中毒怕是要牵扯出很多事来,四姑娘眼下更是处在风口浪尖,张嬷嬷是她乳母,必然不会看着她给人欺负,说不定又来找我想法子,该回避的咱们得回避,不然到时我真想帮四姑娘,别给人家说我与她是串通好的。”
秋落醒悟过来,按照兰猗的吩咐指使丫头们各处去了。
兰猗就一动不动的坐在炕上等,等刘勋的消息,足有两个时辰,负责前头的冬喜回来禀报:“少夫人,刘少爷活了。”
兰猗抚着心口:“阿弥陀佛!”
冬喜续道:“却未苏醒。”
兰猗凝眸:“这是怎么个话?”
冬喜道:“说是有气呢,人就像睡着了。”
也就是说,刘勋仍旧不能确定可以保命,想着自己不供奉佛菩萨,兰猗让秋落去找上房的丫头要几根檀香来,就在自己院子里摆了供桌,点上檀香,跪地祈祷,希望佛菩萨能够让刘勋活下来,那孩子心地善良,如若他这样的人都能死了,这人世还有什么可称颂的。
祈祷完,秋落急不可耐的把她扶起:“天寒地冻的,当心冻坏了,为一个不相熟的人,二小姐何苦呢。”
兰猗把手抄入袖子里,见太阳慢慢滑下,落山仿佛就是瞬间的事,暮色苍茫,寒气迫人,鸟雀归巢,高树而栖,是晚饭时辰了,在侯府,除了年节,各位主子都在自己房里用饭,她就想起在娘家时,总是同父母哥姐一道吃饭,那才叫家呢,想起姐姐,想起姊妹间发生的桩桩件件,想起刘勋以伯府少爷之尊,对客居之地一个老迈的奴仆那番关爱,她对秋落道:“好人不多了,我想刘勋活着。”
秋落搀着她往房里走,疑惑道:“刘少爷活了,四姑娘该当如何呢?”
绣卿与刘勋或许不般配,但兰猗这样道:“侯爷如何,相貌堂堂,文武兼备,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他为妻为妾,可是事实上,他纵情声色,游走烟街柳巷,粗言秽语,冷漠跋扈,嫁给这样的人难道就是般配吗?”
念及公输拓对陈淑离说的那番话,秋落有心替他美言,却也说不出口了。
主仆两个双双迈进了门槛,房门吱呀掩上。
庭中,公输拓不知何时到的,把兰猗的话听得一字不漏,他淡淡一笑,问身边的金鹰:“查到昨晚那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