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身边四个长随,麒麟贴身伺候他的衣食起居,金雀远在各处打探消息,金蟾负责京城中的事务,后来被公输拓留在身边,金雀,几乎总览了一切,所以他无异于公输拓的臂膀。
昨晚有人潜入兰猗卧房,金鹰查了一天,此时禀报:“回侯爷,小的问过伍松,临近过年他不敢疏忽,昨晚他整夜未睡,亲自带着护院严防死守,并无发现可疑之处,所以小的猜测那人应是提早就进了侯府。”
有内应?
公输拓迎风而立,碧玉簪绾不住浓发,丝丝缕缕飞扬开来,忽而遮蔽了他寒潭碧渊的双目,忽而擦着他棱角清峻的面庞,这内应他心知肚明是谁,奈何早给母亲交代:“放过他吧,是娘对不住他在先。”
一忍再忍,终成大祸。
他突然转身,大步凛然的朝上房而去。
房门启开,秋落端着一盆水出来倒,就发现暮色中那高大的背影如山般巍然,秋落不免嘀咕:“侯爷回来了,却为何不进来呢?”
进了屋把看到的告诉了兰猗,素手拈笔,正欲写字,兰猗望着铺好的宣纸思量着,猜测大概自己方才的话给公输拓听见了,虽然句句属实,然背后说人总归有失德行,将笔一掷,方才的诗情给他搅合得一点不剩,想喊丫头们服侍她就寝,却听外头有人哭嚎:“二奶奶救命啊!”
兰猗眉头一皱,那张嬷嬷还真是心疼绣卿,这么晚了又跑来找自己,见秋落望着她等着示下,兰猗端然而坐:“不用理会。”
张嬷嬷就继续边哭边数落,听着听着,兰猗喊秋落:“让她进来。”
待秋落出去将张嬷嬷唤进房里,兰猗不等她磕头作揖,急着问:“你方才说四姑娘承认是她谋害刘少爷的?”
张嬷嬷抹着老泪:“我家姑娘不是魔怔了就是傻了,她一整天在房里看书写字,也绣花也歇觉了,根本没出去过,又怎么能害刘少爷呢,可她一口咬定是她害的,二奶奶您说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自己不想活了,也把一屋子的人都放到了狗头铡上,那刘少爷何许人也,那是江东伯最宠爱的老幺,若刘夫人将我家姑娘告到衙门,哎呦喂,老奴还没抱孙子呢,老奴不想死……”
她数落半晌,兰猗听得不耐烦,打断她:“四姑娘把这话可曾对别人说过?”
张嬷嬷擤了把鼻涕,将手就在衣襟上擦了擦,拍着心口道:“她跑到客院告诉刘夫人了,我的老天,可是要了老奴的命了。”
兰猗边听边想,绣卿是个沉着冷静的人,今个这样做有点违背常理,纵使她自己为了不嫁刘勋承认谋害刘勋,以此获罪,她也不会不顾及她房里的人和整个侯府的名誉,这其中,有诈。
绣卿跑去客院了,这时客院必定很热闹,兰猗喊秋落:“把衣裳拿来,别等人来请了。”
秋落用黑狐裘大氅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捧了个手炉,春喜冬喜还提着灯笼,此时依稀能看见道路,回来却不知何时,有备无患,那张嬷嬷也跟随着,一路听着张嬷嬷的唠叨来到了客院,见她到了,门房老聋子出来高声道:“少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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