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兰猗发现自己躺在公输拓的臂弯里,用一瞬间愣神,后来,她用一个月都没想明白自己与公输拓是否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再后来她想,无论生米还是熟饭,自己都是公输少夫人,都是他公输拓的女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较真。
唯独耿耿于怀的是,她问公输拓:“我们?”
公输拓鬼魅一笑:“你猜?”
这种扑朔迷离的回答恍如谁在用锯子锯她的肉,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最后绣卿出嫁的日子到了,她一忙,总算把自己从这件事上抽离,忙着请全福夫人为绣卿开脸梳头铺床,忙着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三太太,忙着迎接新姑爷刘勋的到来。
高头大马仍旧无法让刘勋伟岸起来,大红的新郎官服饰也没能把刘勋打扮得玉树临风,前次中了麻沸散,刘勋醒来后众人询问他根由,他竟傻傻的说不出一个字,逼急了就抱着脑袋喊痛,刘夫人心疼幺儿,勒令此后这事谁都不准再提,于是,麻沸散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此时侯府正门大开,响器一停,刘勋给喜婆引着迈步进了侯府门来,门口一群媳妇子们拦着他不让进,个个伸出手来讨红包,还有些小孩子更是前拥后挤,大有不给钱就不让他带走新娘的架势,刘勋不知所措的回头看陪他前来的刘敏。
刘敏一笑,百花失色,往怀里一摸,掏出一把铜钱并散碎银子来朝天上一抛,媳妇子们小孩子们轰然去抢,刘敏趁机拉扯着刘勋跑了进去。
听说新姑爷迎亲来了,蒙着喜盖的绣卿紧张的绞着双手。
兰猗偷偷握了她一下:“我不会相面,但我就是认准刘少爷将来必然是人中龙凤。”
绣卿悄声一叹,还指望他什么人中龙凤啊,只要他这个堂堂的伯府少爷能直起腰杆来做人就可以了。
“来了来了!”旁边的郑氏攘了下绣卿,“你相公来接你了。”
绣卿默诵了句“阿弥陀佛”,自己都不知这一句祈祷是为了什么,耳听刘勋给老夫人和母亲还有二哥二嫂敬了茶,喜婆过来扶着她道:“姑娘,走吧。”
嫣红和张嬷嬷都是陪嫁,跟随在绣卿左右,在三太太情不自禁的哭声中出了府门上了刘家的花轿,响器骤然而起,一路吹吹打打的压着花轿就来到了位于秀水桥畔刘家在京城置办的宅子。
刘勋中了麻沸散安然无恙,刘夫人也就本着化干戈为玉帛,与公输家续了旧好,见儿子神气十足的把媳妇迎进了门,她看了看及时赶来的丈夫、江东伯刘桑农,夫妻俩相视一笑,幺儿都成了亲,彼此都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
然后婚礼该有的过程一样不落,直至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刘勋给亲朋好友拉出去吃酒,洞房里只剩下绣卿和嫣红两个,绣卿一把拽下盖头,环顾一番这陌生的所在,希望兰猗能够赌赢,毕竟这里此后就是她的家。
“去门口看看。”
绣卿支开嫣红,趁机把兰猗给她的药粉放入酒壶里,又迅速拎起摇晃下,使得里面的酒水和药粉充分融合,再把酒壶放回原处。
嫣红推开门看了看,回头问:“小姐,外头没谁呀,你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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