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今晚我便问问好了。”
何淑香扳回一局,心下止不住高兴,但见容昐脸色淡淡,心下不由嘲笑,装什么没事。
如此她便越发留了下来,拉着她扯东扯西,却决计不说庞国公府管治权事儿。
容昐也不提,只是应付。
待她走时,还要了两匹软烟罗。
秋菊送她出去,回来时呸道:“原以为是什么世家小姐出生,眼皮子浅竟这般浅,太太昨晚派人送去一套吉祥如意簪还不够,连这做帐子软烟罗也要!”
林嬷嬷却想不是这个,问道:“太太今日为何不与她说管家问题?”
容昐正绕着姚梅娘有孕事儿,这才回道:“我不说,到后这权柄不还是得移到我手上吗?只是如今母亲还病中修养,府中二婶站她身后,便是我要了,她们也会下绊子,还不如先将咱们自己院中势力剔除干净来轻。”
何淑香知道,所以有恃无恐吗?
林嬷嬷了然点头。
容昐从炕上爬下,扭着酸软腰对两人问道:“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这姚梅娘?”
林嬷嬷沉默了下,秋菊变了脸,委屈问:“太太,大爷这是什么意思?”
“嗯?”容昐一下子没回过神,秋菊气道:“我原以为大爷回心转意了。”
容昐已经走到了门口,外头难得好天,阳光灿烂,配着紫檀香味,弥漫冬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秋菊口中庞晋川吗?
回心转意?便是他想要回心转意,她也要不起了。
如此不曾将她放于心上男人,她又何必多劳神?
容昐转过身,一身华服炫目不已,秋菊看迷离。
容昐启开红唇,不紧不慢道:“姚梅娘,他不开口,我绝对不问。”
林嬷嬷蹙眉,有些不赞同她做法:“这般小公子又有一庶弟了。”
不,不对。
小儿没有弟弟,她没有生,那些只是他庞晋川子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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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如雯带着弟弟园中玩,乳母几人站于身后攀谈。
如雯已经七岁了,宋芸儿开始教她针线,今天绣这个是做给庞晋川,样式简单,只绣着一丛兰花。
长满和几个丫鬟比抽陀螺。
他看一个小丫鬟抽比他还好,还,花样还多,立马就不高兴了,上前撞去:“胆子好大!”
旁嬷嬷上前就甩了一脸过去:“小蹄子,你哪里胆子敢赢公子!”
小丫鬟被抽了脸,止不住哭哭啼啼,正被两人奴仆压地上用陀螺鞭绳抽去,欲要求饶,但见不远处走来二房嫡女如芬立马哭道:“大小姐救我!”
声音凄惨无比,刚落就被甩嘴角流血。
“叫谁大小姐!”如雯听到,呵问。
小丫鬟左右开弓被打两颊红肿不堪。
如芬听到有人叫她,停下脚步,见不远处有陀螺玩,立马提着长裙跑过去。
身后一群仆婢忙跟上。
如雯有些见识,忌惮看她。
如芬却不见,指着长满陀螺命令道:“这个给我!”
长满立马捡起地上陀螺,护怀里:“你谁呀!不给!”
“哟!”如芬身上有股子呆霸之气,挽起袖子就上前抢去,嘴巴里念着:“给不给,给不给!我看你还给不给!”说着一巴掌也盖了过去。
长满一下子吃痛不及,狠狠咬住她手。
如芬没个防备,后脑勺磕地,顿时撩开嗓子哇一声哭出:“你好大胆子!”
长满傻了眼,这不是他话么?
跟来侍从吓脸色惨白,连忙上前去扶,如芬赖地上,小腿大踢指着长满闹着:“你们给我狠狠收拾他们!”
“你是?”如雯变了脸,这才记起问。
如芬身边奶娘不悦道:“这是二房嫡小姐,你们又是何人?”
如雯脸色骤白,这才记起昨夜姨娘告知,这二房嫡出小姐是个难与,她与你年纪一样,你见着她多与她好好打关系。
那现是?闹僵了!
刚被长满痛打小丫鬟挣脱开两边仆妇,扑上来对如芬道:“大小姐,我是您之前屋里陪你打陀螺巧慧,您可记得?”
如芬正哭死去活来,一定要打长满。
乳娘问巧慧:“他们是何人?”
巧慧眼中泻出怨毒,恨恨道:“是大房,庶出,生母是宋氏。”
如雯忌旁人说庶出,因容昐无女,所以她庞府一直以大小姐自居,也无人敢和她提身份这件事。
如今被一丫鬟指出,如雯顿时气咬牙切齿。
乳娘哄着抱起如芬,轻蔑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庶出哥儿和姐儿,不知道还以为是大房正头太太生公子和小姐,如此气派倒是大太太气量大呢。”
话音刚落,如芬从乳娘怀中挣脱出来,一边跑一边哭:“娘亲,有人打我!”
何淑香摸到她后脑,感到起了一个包儿,脸色立马变下。
乳娘怕担责任,推诿道:“太太,这是大房庶出哥儿姐儿,刚便是他们打了大小姐。奴婢等不敢替小姐出气。”
何淑香走来,冷冷一笑,面孔狰狞,扬起巴掌,摔向如雯脸,呵道:“你是什么东西,嫡庶之分竟都不知吗?”
朝廷,对嫡庶之分泾渭分明,庶便是庶,嫡便是嫡,若敢觊觎,定不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