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满眼怒色,心里实在不舒服,可这王氏也不是个容易打发的,当即便阴阳怪气的轻哼起来:“长平啊,你可不能这么算,天勇的确不是你们打的,可原本是我请你们来楚慈这里吃饭的吧?结果呢?我家天勇因为一个肉丸子被打的大腿又青又紫,而你们俩却吃的油光满面,回头要是你们的外公知道了,这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你们俩最近来的勤,不就是想让你外公借两百块买那治烧伤的药吗?”王氏说着,眼轱辘一转,又道:“我只是问你要二十块钱而已你都舍不得,你外公看你这么抠门,怎么敢借钱?”
秦长平脸色顿时一遍。
他们兄妹俩没多少钱,浑身上下也就三十多块,平时做工的钱都要交给家里,手头上根本就攒不到多少。
母亲这两年身体不好,也有些浑浑噩噩的,主要就是因为两年前父亲醉酒将她的脸烫伤了,至今还留了一块可怕的疤痕,虽说母亲年纪也不小了,可她也是个女人,每天出门都要承受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这心里自然难受。
他们兄妹二人想让母亲开心一点,特地打听了不少治烧伤的药,得知有个老国医祖上有独门秘药传下来,就算是十几年的伤疤也能治,所以才动了心思。
只是那药钱不便宜,一盒就得两百块。
秦家这么些年的钱都被他父亲挥霍差不多了,根本就拿不出来,就算有,也不可能将这么多的钱用在母亲的脸上。
兄妹二人脸色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摸了兜。
不管怎么说,这楚天勇都是楚家正经的长房长孙,在外公心里地位肯定是不一样的,要是王氏真在外公面前说一些坏话,外公没准就真不愿意借钱了。
秦长平掏出了个皱巴巴的布,里头过着一堆的钱,有一分五分的,也有一块两块的,刚想数,却被王氏一把抢了过去:“这钱应该也差不多,要是有剩的我再还你们,天勇在还村口等我呢,我不跟你们说了,就先走了啊!”
说完,王氏立即将钱揣进了口袋,连忙离开。
秦长平顿时傻了眼,他毕竟是个大男人,有些抹不开面子将东西抢回来。
秦长素一看,气哼哼的喊道:“舅妈!那里头可有三十多块呢!你全都拿走了我们晚上怎么回家!”
这舅妈也太狠了吧,明明说的是二十,可一下手竟然拿走了全部,而且跑的还这样快!幸亏是亲戚,这要是个陌生的贼,估计他们兄妹俩合起伙来都追不上她!
王氏脚下一顿,转过头来的样子有几分烦躁,随后在布兜里翻了翻,扔下了一块钱:“做车才几分钱,这么多够你们俩回去了吧?”
说着,脚下生风,没过几秒,没了影。
“哥!咱们何必要受这种委屈!她也太混蛋了,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啊!”秦长素蹲下拿着钱,握在手心里攥的紧紧的,委屈今儿袭上心头,顿时便埋在膝前哭了。
秦长平嘴角干涩,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怪他们俩是晚辈,又有求于人,还学的不够精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