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平觉得凭郑为民一个部队才转业的年轻干部,不可能想的这么细,连县里怎么支持,怎么运作,在方案中都有提及,虽然寥寥数语,但却点的很到位,虽然说的很含蓄,但乔东平作为县长,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想说什么。
县长乔东平心下不觉惊叹不已,暗道:怪不得,小兰那桀骜不驯的野丫头,不服自己,却尽然对这小子佩服有佳,想来,郑为民有他的过人之处。
县长乔东平想着试探一下,这个方案是不是完全出自郑为民之手,如果真是郑为民一手制定的,那这小子绝非等闲之辈,是个人才,自己下步有意考察培养一下他。
想到这儿,县长乔东平故意问操鹏海道:“鹏海呀,你说说你的具体想法,打算在这次行动中,让县里怎么支持你们。”
乔东平的话让操鹏海受宠苦惊,他没想到乔县长尽然直接跟自己提这事,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操鹏海在头上摸了两下,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
呵呵笑道:“县长,怎么支持你肯定想好了,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操鹏海的语气中带着尊敬和试探。
心道:县长既然问自己,心里如果没数,是不会轻易抛出这个问题的,这一点自己很清楚,毕竟自己大小也是个镇长,领导的一些心思和想法,自己感同身受,比一般老百姓体会要深的多。
乔东平笑道:“叫你说,你就说,别跟我来那一套繁文缛节,我的想法毕竟站的角度不一样,这一点你们比我体会的深,最需要什么,你们也最清楚,我想听听你们自己的想法。”
乔县长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操鹏海索性也不客气,一脸庄重地说道:“县长,目前我最担心是镇里派出所的几个警察,他们可能跟黑势力有交往,一旦行动起来,可能要受到影响。”镇长操鹏海本想说书记张茂松也有问题,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想让乔东平知道自己对张茂松的俩人过于紧张的关系,尽管乔东平知道自己和张茂松的关系紧张,但如果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官场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但说出来与不说完全是两回事,不说出来,让别人摸不透你,觉得你有城府,尽管你可能没什么本事,但别人很可能在乎你怕你。
说出来,别人一下子就看穿了你,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你的话里琢磨你,想办法对办付你,官场历来险恶,这种险恶,其实就是人性的险恶与丑陋在官场这个名利场中的集中体现。
“嗯,继续说。乔东平点了点头,鼓励着操鹏海。
“县长,我想让县里支持一下,看能不能把玉岭镇派出所所长杜邦宏给调离,从县公安局重新派一个责任感和正义感强的人过来任所长,我想这样的话,后面好多工作要好开展一些。”
“鹏海,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个想法,再说说看,还有其他什么想法。”乔东平继续鼓励道。
早上郑为民把材料交给操鹏海时,郑为民悄悄地跟操鹏海建议过一些调虎离山的建议,把所长杜邦宏调走,或是撒职是建议中的一小部分。
后面的部分建议,操鹏海顾忌着乔东平是县长,没敢往深里说,他知道那些建议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镇长能随便提的。
郑为民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方案里已经含蓄地提了出来,自己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作任何修改。
操鹏海相信乔东平是个聪明人,应该会从方案看出来什么,他不想在这方面显得过于聪明,免得引起乔东平的不快,反而对自己不利。
这主意是郑为民出的,自己尽量不要把这种大胆设想的事往自己身上揽,能往郑为民身上推就往他身上推,看看乔东平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操鹏海不好意思地说道:“县长,我暂时只想到这些,让你见笑了。”
操鹏海见乔县长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心里断定很可能乔县长对自己说法不太满意。
他想着既然开口了,就大胆说出来算了,这可是自己背水一战,是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说,毕竟乔东平对自己不错,说错了也没关系,相信他会理解自己。
想到这儿,操鹏海战战兢兢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县长乔东平语气中透着一股领导人的威严:“有什么想法尽量说出来,别担心我的感受。”
“不过,郑为民倒给我出了一些主意,从理论上看起来不错,但我觉得不太可取,他的主意太大,有些空洞,毕竟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镇长能左右的,还需要县长你同意了,才能做的到,所以我真的不敢跟你汇报。”
乔东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心里已经猜出了操鹏海想说什么,暗道:方案果然是郑为民一手制定的,看样子这小子思维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怪不得二十三岁能当连长,连队年年得先进,个人军事五项全能冠军,年年立功受奖。
乔东平暗叹道:俗话说的没错,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在部队是人才,在地方一样是人才。
“噢,郑为民跟你提了什么你不敢说的建议,我现在倒想听一听,大胆的说。”乔东平轻松地笑道。
操鹏海从乔东平的语气和神态中受到了鼓励,壮着胆子说道:“郑为民建议让秦副县长不要分管公安这一块,暂时由你亲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