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拿起自己做的简易哑铃,一边举,一边说道:“没什么怎么办的,现在爹娘都在身边,她就算要整治咱们,也是有顾虑的,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培珍点点头,想起那日夫人落泪,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说道“我那天和夫人说了一点小姐你吃的苦,夫人哭了好久呢,要是让夫人知道大小姐和老太太是怎么对你的,夫人肯定更伤心!”
“培珍!”简凝停下手上的动作,突然严肃说道:“以后不要告诉娘咱们过去的那些事儿!”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以后有了什么事儿能不说的都不要说!”
“为……为什么啊?”培珍不解的问道。
“娘这些年跟着爹在边关过的日子不比咱们好多少,只要爹出军打仗,娘肯定夜夜担心!爹那是出生入死的事情,咱们这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让她费神了!”
她虽从小是孤儿,可是她当佣兵之时,也会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担忧,那种不能表露情绪,隐在心底担惊的滋味是多么煎熬,她明白的很。
简耀安虽是荣耀回归京都,但是那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战场厮杀,绝对不是一句凯旋而归就能概括的,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泪,牺牲了多少士兵,才换了这一身荣耀加身呢!
培珍似懂非懂,虽然她想说小姐的事儿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好几次也是命悬一线呢!不过最后却是遵从的点点头,暗暗记下了简凝的吩咐。
一墙之隔。
杜思芙眼眶湿润,洁白的脸上有点点晶莹落下,身边的老嬷嬷沈嫂默默递出绢帕。
“夫人,您别哭,您该高兴才是!”沈嫂从小带大杜思芙,自家小姐的辛酸她可是清楚的很,没想到长年不在身边的小小姐竟能这般明了,着实让人高兴的很!
杜思芙连连点头,今日本是想过来就老太太进京的事情安抚下女儿,没想到听到这番动容感动的话。
“凝儿长大了,倒是我多虑了!”杜思芙心底暖的如同捧了个暖炉,默默退出了小院。
女儿大了,以后也许不是她庇护她,而是换做女儿保护她了呢!
……
简凝做了一早上的恢复运动,又在自己花园里翻了一大片地,这才收了工,吩咐了磐儿随着自己出去逛逛。
自从她收了磐儿后,基本上培珍负责府里的一切,而磐儿就替自己跑腿或者随着自己外出。
培珍的性格过于软弱,人却是细致的很,而磐儿则是刚硬的女子,一里一外搭配倒是合拍的很。
只有凤晓和简凝主仆三人格格不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简凝的心情。
简凝打算在自己的院子种些草药,很多时候她想要用的药草不在手边,总是差人去买早晚会让凤晓瞧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济宁的城里比起陵安大了不止一倍,单是吃饭的酒楼临街就开了四五家,更不要说其他买卖了,街道上人来熙往好不热闹,到底是京城之貌,繁华的很。
简凝循着药店的店铺,打算找几味急用的药材,就听到一家药铺门前传来哭声,循声望去,地上一个十五六岁模样,一脸苍白病态的男孩死死抱着一家药铺掌柜的小腿不放。
“放手!想讹我是不是?快点放手!”那掌柜急踹抱着他的男孩,无奈却是怎么踹都踹不开。
这……简凝远远看着那男孩模样有些熟悉,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他开口说话,她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那天自己多管闲事救了的小太监么?他不在宫里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