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芷的话未曾对她造成多大影响,辰内府几乎是一个只服从于东宫的地方,即便谷梁芷官位比她高些,但明德寺同辰内府,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几日后的狩猎。
今日早早出了府,竟鬼使神差地走到长街上,又来到了裁衣坊的门口,那日沈乔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索性就拿着钱袋出来置办几套衣物。
掌柜的很热情,拿了好几件样衣给她试,最终她挑了鸭卵青的一套和荼白色的一套,都是最简单的样式,但却听了掌柜的的话,两者都收腰。
她当即换上了荼白色的裙衫,青丝散散披下,从腰间拿出了象牙簪,轻轻摩挲着。
这是娘亲最喜爱的一只,她一直压在箱底未曾拿出来,记得娘亲说过,过了及笄,便可拿出来佩戴,今早她便找了出来。
伸手挑起一缕青丝绾起,象牙簪稳稳插在其间,她神情恍惚地看着铜镜里面容素净的女子,不禁勾唇笑了。
这才是二八年华该有的模样啊。
付了银两出了铺子门口,她恍然想到了在凉州时,为了入学府为自己置办了一套裙衫,出了门便被小贼偷了钱袋。
她将钱袋好生放好,这才走在长街上,打算回府,忽而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在一个男子身后,趁其不备便伸手欲偷其腰间的钱袋——
小贼没得手,反而被狠狠地扣住了手腕,疼得嗷叫出声,再抬头却见是名女子,正挑眉看着他。
“怎样,去官府一趟如何?”
钱袋主人这才闻声回头,看到女子时却怔愣在了原地。
“秦殷?”
声音有几分熟悉,秦殷抬眸,也愣了一瞬。
“季羽?”
小贼一见这俩人竟然认识,趁机打掉秦殷的手转头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好在钱袋还在,秦殷没打算多追究,钱袋主人看起来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偷钱袋事件很淡定,反而对她的突然出现有点不淡定,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终秦殷还是和善地笑了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茶楼。
“坐坐吧?”
俩人在茶楼点了一壶碧螺春,在雅间对坐,茶楼虽地处繁华的长街边,但还算清净,来往人不多,环境也很别具一格。
“你是不是也不曾想到,我穿着你送我的那件锦衣入狱,竟还有出来的那一天?”秦殷不太爱开玩笑,在季羽面前,却总是难得地放松。
她虽不知道这一路季羽为何沉默,但有些事情,的确只有谈一谈,她才能知道原委。
“你不曾犯事,自然能出来。”季羽低头看着杯中温热的茶,白皙的指尖在紫砂杯边摩挲着。
秦殷前啜一口茶,茶香在唇齿间四溢,她干脆单刀直入,“在我入狱之后,你去找了安阳王?”
季羽眸间微闪,也端起茶杯,近乎遮住了一半的脸。
“在入辰内府之前,我曾经是安阳王府中幕僚,那日恰好王爷府中人请我去叙旧,我便去了。”
季羽曾经就是安阳王的人?
这一点,秦殷方才知晓。
“那日你去安阳王府前,沈乔来求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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