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竟一份犹豫也无。
赵子暄忽觉的有些不敢看她。
陆御史道:“明大人一肩之力能担的起许多事,可也能担得起社稷大业?”
婠婠道:“那你想怎么样?”
陆御史向赵子暄道:“孟正乃重臣,此案更是牵涉重大,还请官家将此案移交三司。”
这答案不出赵子暄的预料,移交三司会审,确是能安抚下朝中的异议,但若移交三司,便要牵扯到许多势力。莫说效率,只怕有人会为利己,借机打压其他几方势力。
案情本就复杂,牵涉到权斗就更要复杂。
赵子暄不愿退这一步,更不能退这一步。
他握了握拳,正思索着要如何压服下这几位重臣便见殿外的甬路上,澹台灵正疾步而来。她的神情步伐间在这浓黑暗夜里浸染出一片风雨欲来的紧张压抑。
赵子暄当即向身边的小内侍递了个眼神,这小内侍一路小跑到殿门处,令人直接放行。
澹台灵进来后,行礼、递折报,没有半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半个多余的字。她呈递上来的是一卷折的不怎么整齐的纸。
不止赵子暄,那几位朝臣也都跟着紧张起来,眼睛盯着那卷纸,不自觉的就屏住了呼吸,凝神的准备着。
赵子暄亦是不多问其他,直接展开那卷纸来,一目三行的扫去。
他面上迅速的就变了颜色,猛然起身来道:“宣卫臻、秦文、钱宁来见,快去。”
听到赵子暄急召的三人都是军中的重要人物,几位朝臣的心中皆是一沉。
在这节骨眼儿上,澹台灵递上去的那卷纸极有可能是孟正的供词。
牵扯到了军情,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他们前来进言,为大局考虑不假,为自身谋利也是真。他们不认同天门查出的结果,也不敢确信孟正的清白。
此时不宜再为孟正进言。屏息闭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倘若此案真的是屈打成招,事实自会证明一切。到那时,不用他们费力多言,官家自会明白。
赵子暄看了这几位一眼,道:“几位的苦心我明白,此案与你们无牵扯,都回罢。”
这就是不疑他们替孟正说话的动机了,看起来天门问出的东西非同小可。
几位大人心中各有思量,却都不再多言,迅速的就退出了殿外。
赵子暄又看了看那份供状,向澹台灵问道:“都吐干净了?”
澹台灵道:“还未能确认。”
赵子暄道:“再问。”
澹台灵行过告退礼,亦是飞快的退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里,殿中就只剩了婠婠一个朝臣。婠婠是想回去问一问孟正究竟招出了些什么的,可赵子暄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她也就只好等着赵子暄说话。
赵子暄并没有静默太久,他走下来立在婠婠的面前,看着她一字字的缓慢说道:“倘若有一天,我做了对不住阿婠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在权衡利弊之下、在我能力所有之内,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婠婠听的一头雾水,“你做什么了?”
赵子暄笑了笑,道:“不得不做时,我一定会告诉你,必不让你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