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颜白笑道:“眼睛虽然瞎了,幸好耳朵还在,阁下这位朋友的功夫可俊得很哪。”
两人闲聊的时候,楼下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突然有人大喝道:“不对,姓韩不在里面。”“中计了,去追刚那个拖棺材的。”“先把这个人拿下。”“哎呦,点子扎手,大伙并肩子上。”显见轿子已经被攻破了,荆棘却仍不疾不徐的喝酒吃菜,一点下去的意思也没有,他不动,酒楼上其他人自然也都不动,气氛一下压抑起来。颜舒却似丝毫感觉不到怪异的气氛,拼命吃了起来,嘴里塞满了菜,嘟嚷道:“别聊天了啦,菜都凉了啦。”
荆棘随便吃了几口,便起身道:“小二哥,结账。”店小二蹬蹬跑了过来,荆棘给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店小二赔笑道:“这位爷,用不了这么多。”荆棘大笑道:“不多不多,刚刚好。”
他说“不”字的时候便已出手,等到说完“好”字的时候,其他桌的客人已经全部被他丢到了楼下,只听楼下怒骂声不断传来。
颜舒拍手道:“好快的身手。”
荆棘微微一笑,抱拳道:“两位请慢用,在下要先失陪了。”说罢不待颜白回话,便匆匆从楼梯间走了下去,只听颜舒在背后嘟嚷道:“有轻功不用,非要走楼梯,真笨。”
荆棘笑着摇了摇头,并不答话,刚一下楼,立时感到一阵杀气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高手!这股气息和荆棘身上的气息甚至有三分相似。荆棘扫视了一眼,慢慢朝散发杀气的青衣人走了过去。他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这青衣人虽然背对着他,可是只要他一出手,也许这青衣人的剑就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这人的杀气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之前竟然能在荆棘这种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面前把杀气掩盖得毫无痕迹。
荆棘越走越近,他自身杀气也很重,两相抗衡之下,周围已有人开始呕吐起来,楼下本有不少被荆棘扔下来的人骂骂咧咧想冲过来,此刻也知道厉害,退出了酒店之中。青衣人同桌的麻衣汉子仍在饮酒,他表面虽似毫不在意,暗地却一丝也不敢放松,张天赐身上有伤,此刻只觉浑身有如针刺一般。
旁人受的压迫已如此强烈,荆棘和青衣人的感觉更可想而知,他俩就好像处于风暴的中心,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对方手下。
荆棘的手已经探到了腰间,他已大概猜到了青衣人的身份,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以快制快的路数,在对方背对自己之时是唯一的机会。在这种情形下过招,倘若一击不中,就难以全身而退了。
青衣人也暗自叫苦,他从荆棘的气势已感觉出对方也是出手极快的高手,高手相交,背对者无疑要吃大亏,他的左手本来还握着酒杯,此刻已探至剑柄之上。
就在荆棘忍不住要出手之际,一股平和的气息轻抚了过来,不但把荆棘的杀气冲散开来,连青衣人的杀气也消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