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苏景华和江沛春他们如何了,苏景华定是要来寻她的,那江沛春呢,他会来寻她吗?
得知他负她,她其实应该死心了,可是一想到他,心就如刀绞一般疼痛。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心就死心呢?
“执欢妹子,不如这样吧,明儿我大哥先送你回去,免得你家中人担心。”
执欢心中就纠结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我同你们一起回去,可好?”如果江沛春还有良知,便会来寻她,若他当真为了那楼子里的女子弃她不顾,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去承受那些他给予的痛苦呢。
“不担心父母为你着急?”苏景容疑惑的开口,陆执欢是陆贤海的嫡长女,陆贤海是个四品朝官,为人正直,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更视陆执欢为掌上明珠。既是掌上明珠,她走失了怎会弃之不顾,丢之不管?
执欢怔住,她果真不孝,因为江沛春忘却了家中父母和弟弟,她若真的半月不归,江府必然要把她走失的事情告诉陆家,到时候父母定是要着急担心的。
苏景容见她不说话,便知她有难言之隐,转而对罗哲说:“明日我送她回去,你继续在这里守着。”
罗哲点点头,看向执欢,“这样再好不过。”
执欢点头应了,她定不能让自家人为自己操心。
罗哲看了看执欢的发髻,冒昧地开口:“执欢妹子,你是不是已经嫁人啦?”
执欢脸微微一红,低低回道:“……是。”可如今,已被夫君辜负,一想到江沛春,她又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那个人那个人……口口声声说不会负她,终究还是负了。
苏景容怔住,这时才发现她的头发绾了起来,俨然已婚妇人的发髻。
也是,她如今十七岁,确实已到了成亲的年纪。若过了十八,到时反倒成了别人口中难嫁之人了。
只不过,他还是觉得她嫁的早了些。
“哎呀,你都已经嫁人了啊!想罗大爷我二十又三了,居然还是光棍一个,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娶到个媳妇呢!”罗哲叹了一声,眼睛又一亮道:“执欢妹子,你可还有姐妹?不如帮你罗大哥牵牵线?”
执欢笑着说:“我族中还有堂姐和堂妹,有机会我定为你引荐。”
“好嘞!”罗哲一拍大腿,然后乐呵呵的说:“谁若是嫁给我罗哲,这辈子吃喝不愁,要金屋送银屋,要珠宝送貂皮,绝不亏待!”
执欢被罗哲这话逗笑了,“若是要东珠你不会送鱼目吧?”
“嘿嘿。”罗哲奸笑道:“要看上的是这些身外之物,那我罗哲还是打一辈子光棍吧。”
执欢无奈摇头,这位罗大哥和那位大胡子哪里来的金屋银屋,一辈子打猎为生,日子能过得去,但绝说不上有钱的,所以他也只是玩笑玩笑罢了。
况且她陆家族里的那几个堂姐堂妹的,哪个不想攀高枝的?巴不得飞到天上去呢!
“……”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上去休息。”苏景容打断了罗哲和执欢的闲聊。
执欢连忙摇头,她不要去上面,树屋里没有光,挺骇人的,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想在和这位大叔有亲密接触。刚才她被他抱下来,已经非常不合礼数了。
苏景容蹙了蹙眉说:“你要怎样?”
“我……我睡这里就行,有火的地方野兽不敢靠近的。”执欢往后挪了挪身子,深怕大胡子又过来抱她。
苏景容失笑,头一次见有人放着舒服的地方不睡,非要睡在外面的。
但他才不顾她才反抗,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冒昧。”
执欢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感受到了他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这种气息似乎不该是一个猎人该有的,他一用力,登上树干的时候,执欢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害怕,惊叫连连,不等执欢叫完,就已经安全的被带上了树屋。
苏景容轻轻地放下执欢说:“你在里面睡,我会为你点一盏油灯,我在树屋外面守着。”
执欢愣住,刚站稳,脑子还没转过来:“你守在这里?”
苏景容打开火折子吹了两下,然后把挂在树屋树干上的油灯点亮了,“安心睡吧。”
执欢点点头,他的清越的声音显得极为温和,确实叫人安心了许多,也不再想什么男女之防,都落得如此下场了,还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好好睡一觉,明日早些离开才是。
这一夜,执欢睡得极为安稳甚至还做了个美梦,梦到了一个人,那人只一心一意对待她,爱她疼她,再也不曾负过她。
可是,执欢醒来后,却不敢确定梦中的人是不是江沛春。
梦总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相反的。
那个人不曾一心一意对待她,即便是爱她疼她,都是假象,他终究还是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