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娇的高热虽已退,但貌似身上还是不大爽快,正巧月信又上身,这几日便只得照旧在床上躺着,却又与以往不太相同,头晕眼花的连眼都睁不开,叫屋里的几个丫头好不焦心。
彩君端着茶过来,单手扶起顾昔娇,道:“小姐,喝些水吧。”
“放下吧,不想喝。”顾昔娇微眯着眼眸去瞧彩君,抬手轻推开她手中的茶盏,突而一手捂着肚子蹙眉,声音带起些颤抖,“这一月真是奇了,竟这般不舒服,稍一动就头晕目眩的利害。”
“都说心绪关系身上这事,怕是受了惊才这般,叫身子越发见虚了。”彩君放下手中茶盏,拿过一个大软垫塞在顾昔娇后背,又吩咐墨茶,“去弄些甜食来,这一整日未吃也经不住。”
“没什么胃口,不必弄了。”顾昔娇虚弱出言,往榻边案几打望一眼,道,“还是喝些水吧。”
“都说这黄芪补气虚,怎么喝了也不见效,反倒越觉虚弱。”彩君心有担忧,一面将手中茶盏递到顾昔娇手上,见她饮尽又接了回来。
“怕是身上不爽,见效也就有限。”墨茶轻答,又道,“这郎中的方子是叫那太医看过的,两帖下去便真的大好了,说补气虚喝黄芪自然也不会差。”
“那到底是怎么了,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红玉立在一旁见顾昔娇一脸惨白便很是心疼。
顾昔娇长叹一声,而后对彩君道:“再换吧。”
彩君一怔,而即对墨茶说:“你去瞧瞧陈姥姥干了未有,收两件回屋里。”
“这才刚刚一柱香时间呐,怎么又要换?”红玉觉着此事不妙,便提议,“去外头再请个郎中来瞧瞧吧。”
“此事怎可随意请郎中来瞧。”彩君小斥一句,后又喃喃道,“不然就去大太太那里问问?”
此言刚落,就见王妍清带着一个丫头施施然进来,浅笑问:“去大太太那里问什么?”
屋里几个丫头诧异,以为她来的很不是时候,虽心有不悦却还是欠身作礼:“大夫人。”
“哪个女人没这件事,待过两日也就好了,何况太太去了宫里,并不在府上。”王妍清是应夏子卿要求送些红枣糕过来的,只远远瞧了顾昔娇一眼,而后道,“这几日气虚,要好生补补。”
彩君似有些不信王妍清今日所言,很是疑惑她的好心,又听她吩咐跟来的丫头将东西放在桌上,一副良善姿态,道:“听说这院里缺黄芪,侯爷便叫我往府外采了些,若是不够了,再来同我要。”
墨茶纳闷的很,暗忖这清汤何时改了性子。
王妍清本不想管顾昔娇这点破事,但夏子卿确实有吩咐她多上些心,为要维持自己这副贤良淑德的外衣,自然要来演演戏,但她也不愿多留,放下东西便离了。
红玉打望桌上盒子里头被切成指甲大小的黄芪蹙眉,忍不住碎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彩君亦是盯着黄芪瞧发呆,总觉着哪里不对,许久才言:“她的所言所行都该反着思量,今日未必真是好心。”
“她送什么来就不能吃什么,我这就拿去扔了。”墨茶讫语就拿起桌上的黄芪要往外头去扔,却在院子里见到严氏,严氏之女夏雪依,及夏雪妹三人款款前来,便先行礼,“太太好,二位姑娘好。”
“这几日听说二夫人身子不妥,可有好些了?”严氏边言边往前行,看到墨茶手中的黄芪便说,“这东西虽说补气虚,但身上来月信可别吃啊。”
彩君心中一惊,往严氏面前去,问:“为何不能吃?”
“那就要血崩了。”严氏轻笑,而后径自往屋里去瞧顾昔娇。
墨茶与红玉对视一眼,皆是大气不敢喘。
顾昔娇原想起身相迎,无奈一点动不得,而严氏见了也叫她别起,看榻上人儿似瘦了一圈,脸也白的跟张纸似的便怜惜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竟病的这般,再往宫里去唤个太医来瞧瞧吧。”
彩君原想告之缘由却听屋外传来一阵低沉磁性的声音:“怎么还未见好,上一次来的太医是如何说的,可曾吃药?”
原本王妍清想绊住夏子卿,还虚情假意诓他到何璃月的院子门口作了场戏,且又讲女子来月信不干净,还是待过了这几日再去,先往姨娘屋里瞧瞧她的身子要紧,但侯爷未听,照旧要往这处来。
谁是真病谁是假病还是能分清楚的。
严氏见夏子卿进来,便佯装嗔怪他:“侯爷也不来瞧瞧她,这小脸白成这样怕是不妥当的很。”
顾昔娇以为自己的身子未必有这样虚弱,但一日又一日的眩晕却叫她快连呼吸吐纳都难了,挣扎着要起身却还是被人按下躺好,她实在是睁一眼就觉着屋子在飞,便未再强撑,只得嘴上抱歉:“容昔娇告罪,不能起身作陪了。”
夏子卿心有担忧,却一言不发离了屋子。
严氏不解,且也为顾昔娇抱不平起来,小声道:“怎么就这样走了。”
屋里丫头们见怪不怪,只是端上茶水给严氏及两位小姐。
“看这形容好像真是大大的不妥。”严氏未有接过彩君端上来的茶,又端详起顾昔娇的脸色,而后对夏雪依及夏雪妹道,“今日你们嫂嫂身子不便,就别在这里多扰了,先回去吧。”又对屋里丫头们说,“我去同大太太说,再去外头寻个严谨的大夫来瞧瞧。”
“有劳太太操心了。”彩君闻言赶紧言谢,又吩咐墨茶陪着严氏出去。
严氏这头才走了没多久,便叫夏子卿又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一位太医,走路似有些跌撞之态,齐齐往顾昔娇的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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