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范公公亲眼所见你残害了东厂的人,难道他会无缘无故的陷害你吗?”李志狄眯起眼睛,扭头对身后的人悄声说道:“去请范公公,在这添一张椅子!”说完他指了指左侧,脸上带出不自然的歉意。
不出半刻,范公公狂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高昂着头,盯着琳琅迈步入座。阵阵怒意从敛起的额角飙升而出。当日若不是怕坏了李志狄的计划,他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将琳琅碎尸万段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又被黑衣采花贼生生打断!
琳琅同样盯着范公公,双眼中尽是坦然与不羁。虽然她不相信自己曾经杀过人,但是从范公公身上透出的恨意却真真切切。难道那群东厂的太监真的是我所杀?琳琅心中揣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西丘上血腥的一幕幕。
李志狄将琳琅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满脸歉意看了范公公一眼,“啪!”地一声,转身用力敲响身前的醒目。“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用邢!”
“是!”
两名府衙抱拳回应,上前便要对琳琅施以夹刑,不曾想却被金池用力撞开:“李大人,金某的事还没落定,何必为了这些琐事用刑呢?”
那衙役被金池猛地撞了一个趔趄,他愤怒起身,瞪着眼睛,提起鞭子高举过头,却没了胆子落下去。毕竟金池是金府的主人,余威尚存,要是毫发无损地从这儿走出去,以后断是没了前路。
这棘手的案子顿时让李志狄抓耳挠腮,他若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断然不会答应白书垣。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白书垣两袖一甩,成了局外人,而他却被牢牢地套了进去。
“好!既然你自愿提前受审,那本官就当着众人的面审个明白!”
这厢李志狄破釜沉舟,准备细审金池贩卖军火案。那厢虞鄯严肃地站在三姨娘跟前冷声陈述。
“虞鄯,迟夫人昨晚可有动静?”
虞鄯默默地摇头,看着三姨娘站在窗口那羸弱的背影,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干瘪的柳树枝桠低垂,竟有一斑嫩绿冒着严寒吐出嫩角。
三姨娘挽着惊鹄髻煞是妩媚,她同样看到了那粒春尖,媚眼顿时眯起露出笑意。寒冬柳树春,此为大吉之象!不等开口,便听到虞鄯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泄露秘密的人已经处理了。”
虞鄯说的毫不拖泥带水,似乎生命的流逝犹如草芥,远远不及金家的尊严。“老奴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关于白家的事情!”
彩色的细砂从孔中流落,如风铃的歌声婉转悠扬。三姨娘闻言调皮的抬起眉梢,望向沙漏。有白家的消息就意味着可以为老爷洗刷冤屈了!
想罢,三姨娘疾步走到橱格前,随意挑起一件霞帔披在肩上,“走,去公堂,快!有什么事情路上说!”
小小的金城暗流涌动,除了金府时刻打探着公堂的状况,在白家肉铺的二楼雅间中,白书垣同样盯着对面的金家药铺,听着身后下人不断传来的信息。
“是时候给李志狄一个惊喜了!”
白书垣拾起茶杯,轻轻吹走漂浮的茶叶。青烟带着芳香四处飘零,顿时引得白书垣闭上双眼摇头品味。
“啪!”
白书垣狠狠地将茶杯甩在带着枪痕的内墙上,眼中闪过强烈的恨意,咬牙说道:“金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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