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姐,好久不见。”
戚子风扬缓缓吐出这句话来,一片黑暗中,语气刺耳可怕。
姝姐早已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缓过神来。
她是害怕的,可害怕之余反而多了几分坦荡。
对面站着的,是敌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何可怕?
“戚公子,是好久不见,我本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
姝姐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进屋内,摸索着拿出另一盏油灯,将其点燃,黑暗的屋子中终于重现光明。
戚子风扬颇为自然,仿佛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地盘,直接绕到桌旁坐下,衣袖拂过桌面,将上头残留的灰尘扫尽。
姝姐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冷漠,紧咬着牙根有几分仇视,“戚公子,客栈已经打烊,公子若是想要住店,请明儿请早。”
戚子风扬不为所动,也不接话,自顾自的拔出剑来,将上头沾上的灰尘细细扫尽。
动作很轻很慢,不着急,却惹得人心里一阵焦躁。
姝姐几乎已被逼到一个临界点上,若是戚子风扬再这么继续下去,她一定会当场奔溃,不知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来。
难得平静的一段时日,被今日戚子风扬的出现,彻底搅乱。
正当姝姐浑身颤抖紧咬下嘴唇快要爆发之时,戚子风扬终于开口,“你一个姑娘家,竟能将这客栈坚持至此,实在令人佩服呀。”
这话中不知是嘲讽亦或是不屑,听来令人心中嫉妒不悦。
姝姐彻底忍不住了,将气息调匀,看向戚子风扬,目光狠辣,咬牙切齿道,“戚子风扬,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与你历来无冤无仇,当初贾锋与贾铭成了你的棋子,我也始终为你效力,从未得到过报答便罢,你将贾锋贾铭送入了地狱,如今又到我这里来,是想亲眼看我过的有多么不堪吗!我告诉你,我好得很,好得很!”
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而出。
而戚子风扬呢,却依旧淡定,微微笑着,“为我效力?你们那只不过是借此理由为自己谋利罢了,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又何必要挑明呢?”
姝姐被呛了回去,已经浑身颤抖,她斗不过戚子风扬,即便是拼上生命,也斗不过。
可今日当真是被刺激了,刺激到这时日以来所受过的委屈涌上心头来,化作脑子里燃烧的烈火,将她点燃。
“戚子风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姝姐已近乎失去理智,冲过去作势要掐住戚子风扬的喉咙。
一个失去理智的女子,与一个始终理智到无血无肉的男人。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可今日戚子风扬并非是来与她翻旧帐的,他有正事要讲,没时间与姝姐说这些不相干的事。
只是抬起手来,还未用力,便已制住扑过来的姝姐。
一个锁喉之姿,将其隔在半米之外。
戚子风扬缓缓抬头看向姝姐,目光冷淡,“没有了贾锋的日子,我知道你过的很是艰难,我并非绝情之人,既然今日来访,便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脱离这水深火热的苦难,就看你肯不肯与我合作了。”
合作?
听到这两字,姝姐稍稍冷静了些,方才被戚子风扬掐住的喉咙,此刻终于恢复知觉,猛地咳嗽几声后,她几乎瘫在椅子上,看着戚子风扬,问,“如何合作?”
贾锋贾铭已死,姝姐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有这客栈的支撑,虽不至于风藏露宿,可日子也当真是过的凄惨,午夜梦回时,心中的痛楚无人诉说,那种孤独感,实在是致命之伤。
姝姐早已想要逃离,无奈无人救赎。
戚子风扬这番话,给了她新的生机。
“如何合作?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姝姐盯着戚子风扬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来,却只是一片迷蒙。
戚子风扬不知从哪掏出一壶酒来,他向来爱喝茶,甚少喝酒,也断不会随身带着。
索性姝姐并不了解此人,也不知这其中可能暗藏的危机。
戚子风扬顺手拿过桌上的酒杯,抬手斟满两杯,其中一杯递到姝姐跟前。
他语气很轻,如朋友间的细语,“我知道你与青墨交过手,对她的许多事也很是了解……”
说起青墨,姝姐一愣,“青墨……听说进宫了?”
戚子风扬警觉的抬头,观察着姝姐的脸色变化,“你也知道此事?”
姝姐早已放松了警惕,将自己所知一股脑说了出来,“能进宫入选皇子妃,是莫大的荣耀,在这漠城中早已传开了,原本安氏就是大户人家,足够吸引眼球,再接二连三发生那么多事,自然成为了街坊们差于饭后的闲聊话题,我也只是听过几句罢了。”
果然,青墨的事已经传开,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一份潜在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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