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亲,把近日京安城的情况悉数告知予他。
另,待吴府之事告一段落,他要即刻起程前去幽州。
上天既已阻了他的婚事,便说明现下不是成婚的时候,至于何时考虑婚事,不如交由天定。
他才写得了书信,林大江便归了府,把吴家的事大概说予他听。
还禀明了他已遣了人去一趟吴氏宗族。
即便金吾卫说他们自会派人前去告知,但沈家同在京安,得了信自要前去告知一声。
其实林大江有他的私心,他怕大郎君压制不住大夫人。
沈家与吴家虽是姻亲,但沈家终究是外人,有些事不可越俎代庖,吴家的身后事以及他们的产业,自是要交予吴氏宗族处理,他们沈府之人不便插手,就连大夫人也不宜,她毕竟是外嫁之女。
沈樉听完直接开口问道,“金吾卫可有明言,何时可允收敛尸身?”
林大江听了默了默,试着劝慰道,“吴氏有族人,咱们沈府去收敛尸身并不适宜,郎君不如去内院与老夫人和大夫人交待一声,免得她们乍然知晓会受不住。”
沈樉知道林叔的未尽其意。
吴家有宗族,他们沈家不经吴家宗族同意擅入府中收敛尸身,知道的说是姻亲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府要借机侵占吴家的家产,如果吴氏族长是个多心不讲理的,两家怕是要为着这事闹僵起来,到时他们沈府会惹人非议不说,两府怕是也会为此结了仇怨,着实不值。
“罢了,便等着吴家族人上门报丧再先去吊唁罢,林叔,这些时日怕是要辛苦你了,另,你寻了可靠之人,把这信送去幽州我父亲手里。”
“郎君,京安城里才发生那样的事,想必现下城门还不曾开启,这信怕是一时半晌的送不出去。”
“无妨,那便先放你那儿,待允准出城了,你再使了人去送便是。”
宁辉堂。
正屋里,老夫人许氏坐在上首的罗汉榻上,吴氏与沈樉分坐两边,因着昨夜惊魂未定,她们的脸色一片惨白,眼底还微微透着青。
“樉儿,你使人寻了你母亲过来可是有事?”
昨儿夜里事出突然,骇得她一夜不曾合眼,好不容易才安稳了下来,不曾想长孙又来了她的院子里,说是有事要说。
“你来了祖母这里便一直不言语……”
似是想到了什么,许氏的双眼放大了不少,“樉儿,现下都什么时辰了,你怎的还不换了喜服去吴府接亲?再迟上些许怕是要误了吉时了。”
自家婆母不提接亲吴氏还险些给忘了呢。
实是昨夜的事太过于吓人,她的胸口现下还突突的跳个不停。
她一早便听了陶婆子禀报说,说昨夜歹人闯进了府见人就杀,死伤最重的是针线房,其次便是大厨房,倒是府中的护卫还好一些,不愧自家儿子时常与他们练习。
“母亲,咱们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想必我娘家知晓了也不会怨怪,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故意怠慢于他们。”
说着,吴氏又转头看向自家儿子,笑道,“樉儿,莫要在你祖母这里耽搁了,还不快快回了你自己的院子换了喜服好去接了蔓儿,你莫不是羞臊着不敢出门罢?”
沈樉:“……”